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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贞在周围人的目光下,有些尴尬地摇头走开。任那小贩如何挽留都不敢再回头,而在他走开后, 立刻有数个妇人围了上去,一人一碗将那童子尿抢光了。不止如此,他们一边买一边七嘴八舌地嘀咕,“这年轻公子就是脸皮薄, 童子尿怎么了?我家老头子还喝了呢,现在童子尿多难得啊, 他现在不买,以后有的是后悔的时候。”

    显然这些人没一个认为那看着贵气的公子还是个童子。

    廉贞:……

    他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停顿了片刻,而后继续向前走。他本是前来查探一番这座大城中除了行尸外有没有其他隐藏的邪物。未料邪物没找到,却不知不觉走到了曾经临诀招待他住下的那座宅院。这座宅院不大, 就落在一处安静的小巷内。

    看着那门上刻着的“临”,廉贞不由心中一悸,他也不明缘由,只当是被临诀骗太多次了, 导致现在见了和他有关的就忍不住心悸。

    他暗暗摇头,正欲转身离开。那座宅子的大门忽然就打开了。身着藏蓝色箭袖长袍的青年男子从里头出来,恰好对上廉贞的视线。

    这人是……傅绥。廉贞也是多看了两眼才认出来,只因眼前这人和一个月前相比,实在是相差太多。

    一个多月前的傅绥,英姿勃发,双目清明有神。而现在的他,满面胡渣,双眼空洞,腿还断了,只能靠着拐杖行走。

    见到廉贞,傅绥死寂的双目陡然一亮,他甚至忘了自己如今断了腿,推开身边的人就冲了过去,却在中途就狼狈地摔倒在地。

    “庄主!”方才搀扶他的人下了一跳,连忙扑过去扶他起来。

    廉贞见他的眼神疯狂偏执,眉头不禁一皱。

    “连道长,我义父去了哪里?求求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傅绥的义父不就是临诀?他的身份竟半分都没有告诉这个义子?廉贞微微有些诧异,他问道:“你不知道?”

    傅绥满面黯然,只殷切地盯着他。

    廉贞扫了一眼他的腿,“你这腿是谁伤的?”傅绥有了临诀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义父,竟还能被人打断腿,且以临诀的本事,居然没帮他治好?

    这一个月来,已经有不少人问过傅绥这个问题,他声音喑哑道:“是义父打断的。”

    临诀打断的?廉贞的确能凭着气息找到临诀,原本他还想告诉傅绥临诀所在的方位,但是现在……他道:“他没跟我在一起。”

    傅绥压根不信,“怎么可能!他明明说过喜欢你要和你去隐居的!”

    闻言,廉贞微微一僵,片刻后,他看着傅绥激动到发红的双眼,道:“你自己应该明白,临诀并不想见你。”如果临诀真想见他,傅绥不至于找不到。

    傅绥面上的期盼忽然就凝住了,眼神甚至浮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