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时礼没想到她会这么突然地开门,显然也怔着。
时钟往回倒几个小时——
徐时礼把药给温瓷吃了回到房间洗完澡吹完头后,关于自己在下山背着她时说的那番话,他想了一宿没睡,最后打心底里还觉得有些庆幸。
那个心迹,表明得确实过于随便了,冲动了。
不妥。
还好她当时睡过去了,没听到。
清晨五点洗漱过后,徐时礼不知道自己是出于要确认她究竟有没有听到还是别的什么,出了房门,在温瓷房间站了约莫有十分后,抬起头正准备敲门。
还没等他的手落下,门就被温瓷从里面打开了。
此时,温瓷单脚站在地上,一手撑着门框支撑着少了条可以行动的腿的自己,另外一只手握着门把手,惊了。
徐时礼黑眸下,多了层淡淡的黑眼圈。黑得不像熊猫眼那么明显,但是温瓷站这么近距离之下,一眼就看到了。
那层淡淡的黑眼圈不止没丝毫影响他的帅气,反而衬得他整个人有几分沉敛。尽管眼底发青,人还是帅的。颓然地帅着。
只不过,他左脸脸上的巴掌痕迹好像消失得差不多了。
温瓷下意识去看他的右脸。
还是干净的,没有被巴掌打过的痕迹。
非常好。
徐时礼:“......”
他看着温瓷视线停留在他身上,凝视着他,然后又看着他的脸像是在确认什么,确认完了才重新对上他的眼睛,神情轻松了不少,笑着打招呼,“早上好!”
温瓷笑起来明眸皓齿,模样鲜活极了,徐时礼怔然半秒,轻勾着唇回了她一个“早”字。
他不着痕迹瞥了下温瓷的脚,说话尾音梢稍上扬,“带你下楼吃早餐?”
温瓷点头,“恩。”
徐时礼把她背了下去,放在饭厅的凳子上。
张姨半个小时过来准备早餐,本来以为两高中生没这么早起,便把早餐放到容器里保温着,解了围裙准备回家去叫她的小孙子起床然后送小孙子上学。
张姨把围裙放一边,便看见两人一起从二楼下来。
张姨神情担忧,关切地问,“这是怎么了?”
徐时礼背着人走下来,转了个身儿把她放在凳子上,温瓷跟张姨简单解释说,“春游的时候扭到了。”
一个背着放下来,一个无比自然地被他放下来,动作带着某种自然而然的亲昵。
张姨对这两人像是认识了很多年的默契相处模式感到意外。
张姨在季家做工也这么多年了,从没见过他带朋友到家里来,便以为他不太交朋友,不喜欢和同学过分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