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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时礼没理他,继续垂头,在下一题的括号里写下一个B。

    安逸惊呼,“你都不用想的吗?”

    徐时礼抬头望了安逸一眼,他虽然没说话,但是同窗一余载,安逸解读出了他眼神里的意思——就这还用想?

    “......”

    安逸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们学霸还可以靠做题来发泄心情!

    没一会儿,安逸抬头看了眼时钟,把桌面的东西收拾回书包里,“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放学一起出去呗,今天周五,明天在家休息,估计没一会儿班上人都走光了。”

    徐时礼眸眼眯了起来,微愣,看着安逸,“今天星期五?”

    安逸:“对啊,怎么了吗?”

    徐时礼放些手头的笔,往椅背后靠,眼睫低垂,默然看着地板。安逸觉得,他整个人气压变得更低了。

    安逸不太确定地开口,“星期五不对吗?”

    星期五诶?那说明了什么,说明明天不用上学,而今晚可以玩手机玩通宵。这还不够让人热血澎拜吗?

    徐时礼没抬头,声音嘶哑,“明天星期六。”

    他清晰地记得,她那个叫岑年的发小说的话——我们下周六走,订的容城机场的票。

    ......

    徐时礼双手覆上了脸,他扬起脖子,教室最后昏黄灯光把他的下颌线条拉得很长,而他保持着那个姿势许久,一动不动。

    安逸:“......”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安逸只觉得......星期六还不好啊?

    安逸收拾完东西后就走了,没多久班里人也走了。

    徐时礼去了个洗手间,洗手间回来后,高三一班教室已经空了,灯光也灭了,保安也来检查完了。

    他拉开后门的窗,轻松地就跨了进去,把凳子拉开。

    “吱呀”一声,凳子腿划破空无一人的教室,徐时礼坐下,长腿敞着,他也没开灯,一个面对着漆黑的教室,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掏出手机,想给他妈季枚打电话。

    想了会,还是没打。

    她跟他妈说了吗?

    徐时礼觉得他妈没理由不同意。温瓷是他妈朋友的小孩,他妈本来就忙剧组里的事无暇顾及家里,倘若温瓷希望跟她那两发小出国,他妈倒也不会不尊重她的决定。

    徐时礼把屏幕熄了又开,开了又熄。

    他垂着头颓然地不知道在教室里待了多久,很久之后转头看向窗外。

    外头月亮渐息,夜晚悠长,天空闪烁着几架飞过的飞机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