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低头看自己脚踝一眼,挪了两步展示给他看,那意思大概是——你看,我能走。
徐时礼无语了,二话不说利落地开车门下车,走过来无视她的抗拒一把把人腾空抱起,略暴躁的声音自上而下,“我就送你到门口行吗,门牌号多少?”
温瓷抬眼对上他清晰的下颌线条,这么看着他,心里却沉甸甸地,“……往前直走,165那栋。”
他喉结滚动,好脾气地“恩。”了声。
徐时礼抱她抱得稳,步子迈得也大,温瓷搂住他脖子的手力道不自主紧了些,然后听见他轻哼一声,“已经分手了,投怀送抱也没用。”
听见他这么说,温瓷直接脑袋一松靠在他肩臂里。
徐时礼没想到他说没用,于是这姑娘觉得反正也没有用,干脆就靠上了。
没多久,徐时礼在一幢165号门牌前的台阶上给她放下。他动作很轻,等她自己站稳了才松的手。
月光的清辉落在门前台阶上,他就这么看着她,似乎在无声地询问她有没有话要说。
温瓷唇边努力勾出一抹笑,朝他挥手再见。
他微抿唇,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温瓷收回目光,掏出钥匙打算开门。
就在钥匙要插入钥匙孔瞬间,里面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温瓷身体一僵,下一秒门被从里面开了。
掌风扑面而过,一巴掌二话不说直接落了下来。
掌掴声清脆,不遗余力地将温瓷耳后打得头发散乱,她被打得脑袋往左偏过去,不偏不倚正好对着不远处的身影。
温瓷第一反应不是温席城发什么疯,也不是脸上那块火辣辣的痛,而是……好像被他看到了。
温瓷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一点都不尽如人意啊……怕什么就会来什么。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在这一刻这么讨厌过温席城。
自尊心作祟,温瓷无法把关于温席城的事告诉徐时礼,现在好了,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被他看见了。
大庭广众下当着陌生人的面被父母责骂都能让人抬不起头来。
更遑论看见了的那个人是徐时礼,温瓷只觉得自己的羞耻心被剥开来暴露在空气中,难受到了极点。
温瓷彻底失去了反应。
温席城也很诧异,他看着自己的手,似乎对她不躲的行为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不知道闪开?!”
“……”
温瓷缓缓抬头,知道徐时礼就在不远处看着的感觉让她羞耻心爆棚,她近乎哀求地跟温席城说,“别说了。”
温席城对她的情绪丝毫不察,把手放下来,冷着张拉不下来的脸,刻薄地说,“你不接我电话是什么意思?”
温瓷艰难地说,“……能不能进去再说。”
温席城一如既往贯彻着从不听她说话的人生信条,咄咄逼人振振有词喋喋不休地,“你知道今晚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故意不接我电话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