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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风狂雨急,雷声轰隆,闪电的亮光一晃而过,刹那间照亮了一道坐在他床前的身影。

    那人一身黑衣,银色的面具下,双眼泛开锐器般的寒意,正冷冷看着他。

    第4章

    完了!

    在清醒地看到临诀的那一刻,傅绥一颗心彻底沉入了无底深渊之中。他身体僵硬地躺在床上,身下的粘腻更令他不敢动弹。

    “义父……”他声音发颤,见临诀抬起手,于是心如死灰地闭上了眼。

    未料,想象中震怒的一掌并没有落到他身上,临诀干燥的手心反而堪称轻柔地按在了他的额头上。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傅绥猛地睁开眼,却见临诀面具下的双眼中竟含着几分笑意,方才那种令人窒息的冰冷似乎只是他的错觉。

    傅绥说不清自己此刻是高兴还是失落,是希冀他发现还是庆幸自己又瞒了过去。

    “都这么大了做噩梦还喊义父,羞不羞?”临诀拍了拍他的额头,伸手要去碰他盖在身上的被子,却被躲了过去。

    没了雷电照明,屋里又是漆黑一片,以临诀的眼力,可以清楚地看到傅绥脸上的心虚和鬓角不住往下淌的汗珠,自然也嗅到了那股令他不怎么高兴的味道。

    傅绥虽然习武,但还远远达不到夜视如白昼的地步,他自己只能看到义父的一个轮廓,便也下意识地以为对方看不清自己,一直以来隐藏的情绪便不知不觉地泄露了出来。他目光眷恋,声音沙哑,“只是做梦而已,义父不必担心。我都这么大了,能照顾好自己的。”

    临诀看着他眼里陌生的、往日自己从来不曾看见过的情绪,心底冷意愈盛,声音却分毫未变,他道:“也是。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傅绥:“义父慢走。”

    临诀转身便离开了傅绥的屋子。

    外面雨越下越大,积水漫过台阶,涌上长廊,在长廊地面上积了浅浅的一层。

    暴雨狂打园中枝叶,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噼里啪啦的声音混成一团。

    他在长廊上站了一会儿,目光盯着不断从檐下垂落的雨点,静静出了会儿神。

    片刻后,他掌心浮起一团小小的白光,临诀将之捏成鸟儿的形状,手一松,那只白色的小鸟就展翅窜进了一片漆黑的雨幕之中,速度快得如同流星在夜幕中转瞬即逝。

    次日一早,天就放晴了。

    铸剑山庄的几个仆从正在打扫大雨后满是残红落叶的院子,一名庄内弟子忽然拿着一封请柬从庄外跑了进来。

    傅绥正好经过,便把人叫住,问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