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暂时这样,等他将廉贞的伤养好,再回来找他算账拿解药也不迟。
奈何他高抬贵手地想放他们一马,人家却还不愿意了。眼见临诀带着廉贞就要离开,摇晴吼道:“站住!”
她声音发颤,“临诀!你可还记得四百年前,落在你山头上的南极星君?”
临诀脚下一顿。
摇晴继续道:“当年……当年他为了多见你一面,不惜一次又一次地献出寿元,硬生生把自己耗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如果不是为了你,他会从堂堂星君沦落成凡人吗?”
祁朔:“摇晴,别、别说了……”
摇晴咬着唇,泪水滚滚而下,“我偏要说!就算是成了凡人,他也没有忘记你,只是见了你一面,就将伴生的灵玉亲手送到你手里!几乎是将半条命送到你手里啊!”她控诉道:“可你呢!你表面接受,转头就将灵玉扔进水里!如果不是你!他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因为你是邪神,就因为你是邪神,为了和你亲近,他不惜转修魔道,费尽心机引廉贞过来,就为了变成他的样子留在你身边!可你……你怎可如此绝情寡义!”
摇晴抱着怀里受了重伤,虚弱到连话都说不了的祁朔,泪水涟涟而下,擦都擦不尽,她小心地让祁朔枕在她怀里,声音凄楚绝望,“他又不是真正的邪魔,如今受了重伤,就再也压不住外头那些魔物,你这是要了他的命啊!”
听着摇晴堪称凄厉的控诉,临诀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他揽着廉贞回头,看着摇晴怀里顶着廉贞脸的祁朔,又仔细看了看摇晴,片刻后终于恍然,“原来是你们主仆。”
临诀终于想起来了,四百年前他是见过南极星君,当时他还养着一只红狐,想必就是如今的摇晴了。
联想起摇晴方才说的那些话,临诀嘴角压了压,还是忍不住嗤的一声笑出来。
这笑声瞬间将这宫殿里因为摇晴那番话,而萦绕不散的绝望气息冲散,他看了一眼祁朔,对摇晴道:“四百年是我逼着他求着他把寿元给我的?”
摇晴:……
临诀:“是我害他陨落后转世成人?”
摇晴:……
临诀:“那块灵玉不是他亲手送给我的?既然送了我就是我的东西,我想扔就扔,难道我扔掉自己的东西还需征得你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