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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日出一直走到日落,从日落一直等到月升,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等什么。

    又一次走到那座石拱桥前,廉贞心道:罢了,回天庭吧!

    却在这时,他看见桥对面一身黑衣的人,缓步走了过来。

    那人戴着半张面具,长发束起,手里拿着把剑,步子迈得极缓,廉贞却挪不开眼。

    他不由拾阶而上,迎向对方走了过去。

    那人在他面前停住,面具下的双眼在月光下泛着柔色,他道:“星君可还记得你我之前的事?”

    廉贞一怔,片刻后才干涩道:“想不起来了。”

    不是忘了,而是想不起来了。

    临诀当然听得出这这两者的区别,他扯了扯嘴角,笑道:“想不起来也好,我也要把之前的事忘了。”

    廉贞目光迷惘。

    临诀道:“告辞。”话毕,他侧身越过廉贞,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月光淡淡,落在剑柄上那颗乳白色珠子上,照得珠子微微发亮。

    临诀盯着它看了片刻,微微皱起了眉。果然,心果然是不能放在别人那里的……

    半晌后,他终于抬起手,将那枚珠子抠下,扔掉。

    临诀离开后,廉贞就一直回头望着他的背影,见到他手里扔掉一颗白色珠子,鬼使神差般,他快步上前,伸手要将之捉在手里,手指还差一点点就能碰到珠子时,那枚乳白色的珠子却在他面前一下破碎。

    点点白光消散无踪,廉贞静默地立在原地,良久后,像是被拂面过来的冷风惊醒,他疑惑地朝左右望了望。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城中道路上只亮着几盏灯,一个人也没有。

    刚刚,他为什么站在这里?

    他想起来了,似乎是因为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为什么?

    方才的那些情不自禁和似曾相识,似乎都随着那枚珠子的破碎而烟消云散,他目光仍然带着些许疑惑,心中却再无一丝眷恋。抬头望了眼尖尖的月牙,他转身离开了临川,回了天庭。

    ……

    毁了珠子后,那种若有似无萦绕在心上的异样感觉终于跟着消失了,临诀心情大好,路过一路人家的门口时甚至饶有兴致地停了一下。

    那户人家的大门开着,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女孩蹲在门口玩沙子。

    临诀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红衣,问道:“这么晚了不睡觉,不怕拐子将你抓了?”

    小女孩连忙回头看了一眼门内,见爹娘都在院子里收拾东西,立刻放心了,冷冷哼了一声道:“有我阿爹阿娘在,我才不怕!”她狐疑地看着临诀,小声道:“你该不会是拐子吧!我娘说了,拐子都不敢叫人看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