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距离你们第一次相见已经多久了？”裴琼露紧接着问。

    林有期稍微顿了顿，才回：“16年。”

    她的回答不仅让裴琼露和叶希惊讶，就连陆染都满脸错愕。

    16年？！

    叶希和裴琼露纷纷看向陆染，陆染很懵地望着她俩。

    16年前她才三岁。

    三岁。

    陆染忽而轻蹙眉，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太确定的念头。

    她扭脸看向着手剥虾的男人，诧异地问：“你当年参加过我爸妈的葬礼吗？”

    林有期将干净的虾肉放进她面前的盘里，和她对视了一眼，随后喉结轻滚，应道：“嗯。”

    陆染怔怔地转回头，轻垂眼睫，眸子里划过震惊。

    一时之间脑子有点混乱。

    她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不知不觉就把他给她剥的虾肉一块一块都吃了下去。

    同时还不断地喝酒压惊，仿佛在喝水似的。

    裴琼露其实就是想到什么问什么，也没料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竟然会如此出乎意料。

    导致后半程陆染的思绪一直在漂浮。

    她隐隐约约地想起了好几次出现在梦里的零星碎片，比如喊她“七七”的那道青涩少年音。

    还有梦里的那场大雨。

    然后一不留神，陆染喝醉了。

    .

    这顿饭结束后，醉意朦胧的陆染被林有期送回家。

    她一路都在发呆，乖乖巧巧。

    林有期关切地问她：“难不难受？”

    陆染瘪瘪嘴，很委屈道：“难受死了。”

    他好气又好笑。

    本以为她酒量好，就没阻止，谁知差成这样，喝了两三杯就醉得意识模糊。

    “下次还喝吗？”他又问。

    陆染顶着一张红彤彤的小脸，回答的毫不犹豫：“喝！”

    林有期被气笑：“难受还喝？”

    陆染鼓了鼓腮，像只小仓鼠。

    然后又轻轻地“噗”了声，将气息都吐出来。

    随即她才慢吞吞地很认真反问：“那你会因为喜欢一个人很难过就不喜欢了吗？”

    林有期登时语噎。

    这是两码事吧？

    果然醉的不轻。

    须臾，他把话问回去：“你呢？你会吗？”

    陆染显然已经忘了自己刚才说过什么。

    她瞪着一双湿漉漉的杏眼，眸子清泠泠，茫然又无辜地问：“我怎么啦？”

    林有期：“……”

    “没事，”他低叹，哄她说：“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