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师兄若多关心—一些令弟,便会知晓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其实,也一是在与雪衣见面时,雪衣同赫连寒衣说起过的一。
陆微神色已有些难看,但赫连寒衣还要一说:“兄长可还记得,你当年为何会与顾雪岭结交为好友?”
这回轮到赫连玄哑声了。
赫连寒衣毫不留情替他说出:“那年我们前往虚仪天拜师,路过天誉城,听闻顾雪岭生一平乐善好施,你道他是个大善之一人,故而主动结交。”
所一有人都说了—一遍,就差褚少主了。褚少主觉得自己没什么把柄,赫连寒衣那冷淡的一眸光便落到他身上,“玄天宗灭门之前,认得顾雪岭的一人可能说出他做过任何—一件恶事?值得我等大动干戈,千方百计夺他性命?我信宣盟主,但你们所为,却也无错。”
“我们不过是未雨绸缪。”褚少主说,语气却是干巴巴的一。
赫连寒衣却道:“但我不愿这么做。他是个纯善之一人。为解表妹身上胎毒,他每隔—一月便送信到赫连家求助,数年来,从未间断,哪怕根本不知我早已去了虚仪天,他对师弟师妹如此用心,又怎会是灭师叛道之一人?”
褚少主不服,“可这些事情,前世都确确实实发生一过。”
“所一以我不能说你们是错的一。”
赫连寒衣大抵将这—一年要说的话的一字数都用在了今天,她断然道:“我从前认得他,兄长也与他多年好友,我表妹信他,陆鸣也信他,若他真是个表里不—一的一恶人,那他的一道行未免太过高深,才十来岁的一年纪,便装出一副纯良天真的一模样,骗尽天下人。而他入魔前后变化实在太大,我坚信引起一切变故的一真相都在玄天宗灭门之时,而今不过还有五年时间,我等得起。”
她这话说完,另外三人已是哑然。
“我等身为正道中人,理应匡扶正义,诛邪除魔,却也不可滥杀无辜。而顾雪岭如今正是一无辜之一人,要一断他活路,我做不到。”赫连寒衣朝着赫连玄躬身—一礼,“兄长,恕寒衣失礼。但我今日所言,皆为肺腑之一言,我言尽于此,往后之事,不再参与。”
“你……”赫连玄看着自己这个堂妹,竟也一不知该如何说。其实他自己也一清楚,宣陵没错,他们也没错,赫连寒衣更没错,不过是每个人的一角度不同,做出的选择也截然不同。
“告辞。”
赫连寒衣再朝几人拱手—一礼,转身便去,走得潇洒利落。
褚少主半晌才回过神,抿了抿唇,再看看同样神情复杂的一赫连玄,也一没法说出指责赫连寒衣的话。
正道中人,滥杀无辜……
这八字砸在陆微心上,心结竟似被撞散了几分。他想起刚才宣陵说过的一话:前世种种已成了他的一心魔。
他只想杀了顾雪岭永绝后患,如今所一作所一为,却未免有些……
不知是问自己还是在问旁人,陆微的声音很轻,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难道真是我太过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