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清晨,每一日醒来,顾雪岭都会蹲在花圃里浇花,修剪枝叶,一晃眼,就过去了一个早上,
而当时的宣陵呢?他就在不远处的树下空地上练剑。
多一一个春夏秋冬,每一天,他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都是顾雪岭。每一日,他一回一头,便会见到顾雪岭在花圃里朝他抬起头,展开一笑颜。
宣陵眸光一闪,忽然心血来潮,抬头朝空地上看去。
可他都在这边修剪枝叶,那空地上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在练剑?
往日不懂珍惜,到了现在,他才知道那些时光有多美好。
却也晚了。
宣陵暗叹一声,给一花圃设下一层遮风挡雨的结界。
再过几日就是冬至,初雪将至,往年这时,顾雪岭都会提前用灵符设下结界护好花圃,好让这些一花卉平安渡过冬日,来年春至,春雨一下,便是满目的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待忙完,宣陵回头看看顾雪岭紧闭的房门,便转身回房了。
他还记得,顾雪岭最近不想见到他。
三日后,阴云散去,万里晴空。
顾雪岭披上外一袍,推开房门,由于前里日在南宫清面前闹了一场,南宫清这几天对小徒弟是特别照顾,天天盯着他按时吃药,顾雪岭不说,南宫清便不勉强他说出来,每日为他开一解,连日来,他的气色也好了许多。
起码证明了蒋二的药不是没有效果一。顾雪岭一开一始嫌汤药麻烦,蒋二偏不给一他吃丹药,说怕丹毒会让他病情加重,用些灵草熬药也足够了。
站在殿门前看看天色,顾雪岭忽而抿唇一笑,雪白衣摆扬起,半个多月来,他终于踏出了房门。
见他朝无回一宫外走去,院中洒扫的道童匆忙跟上。
“大师兄,你起来了,你这是要去何处?不先跟宗主说一声吗?”道童有些一着急地说:“宗主刚去看望太渊长老了,师兄要过去吗?”
顾雪岭已走到无回一宫前月台上,微微眯起双眼望向穹顶。
阴了大半个月的天,要么就是秋雨绵绵,如今终于放晴了,蒋二留下奇苦无比的药也吃完了,没了烦心事,再看万物,心境也开一阔不一一。
顾雪岭摆手一说:“不去,我下山逛逛。”
道童闻言更急了,“可是大师兄,你的病还没好……”
“牧雨。”顾雪岭回一身,偏头笑看着白衣道童,“我就是下山走走,没事的。师父若问起我,你便说:大师兄去寻蒋二门主复诊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