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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陵刻意收敛气息,放轻步伐慢慢下去,地下密室并不宽阔,一眼看去,他便见到密室下面被玄铁栅栏隔开一的牢房,里一面躺着一个白衣的身影,宣陵眉头一紧,小心走过去。

    越是靠近,湛露便跳动得越是急促,而宣陵也看清了牢房里的人。

    那人向来干净整洁的白衣与发丝都颇为凌乱,宣陵见到这样双眸紧阖躺在地牢地面的顾雪岭时,心底是遏制不住的激动,同时也止不住担忧,他大步上前,靠在栅栏外喊道一:“大师兄,大师兄你醒醒,你怎么了?”

    罗旬也才合眼没一会儿,再次被吵醒,他烦躁不已抹了把脸,才扶着墙壁坐起来,却见外头来了个陌生一人,他看看那张年轻的脸,眼珠子转了转,而后略过一丝笑意,整理着衣襟慢慢站起来,淡声道一:“你怎么会来?”

    一时之间宣陵也看不出他与往日差别,他见顾雪岭身上颇为狼狈,尤其是衣衫凌乱不已,面容更是憔悴,忙道一:“大师兄,你没事吧?”

    听起来应该是顾雪岭的师弟,奈何罗旬不认识人,他微微低下头,避免跟这个少年有眼神接触,“我被关在这里一而已,能有什么事。”

    罗旬并不是十分了解顾雪岭,但在玄天宗里一,他除了凌云霄便只熟悉顾雪岭,顾雪岭往日同他说话,被他套话多了,生一气愤懑时偶尔会泄露几分天真本性,但更多时候还是很冷淡提防的,罗旬能学习他的体态习惯,却不知道他平日都怎么跟人说话。

    而在宣陵看来,这样不冷不热的距离,也看不出来与先前总是推拒他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听罗旬提醒,宣陵看向栅栏上的千机锁,也是不解。

    “师兄没事就好,只是,师父和师叔为何将你关在这里一?”隔着栅栏,宣陵无法更近检查顾雪岭的状况,“师兄,昨夜到底是怎么了?”

    “我没事。”

    罗旬抬手摸摸脖子,暗地里勾起一抹阴冷笑意,回头朝宣陵看去时,他面上神色似乎变得有些低落委屈,细白指尖状似无意拨开脖子上的长发,就像刚才气南宫清时那样,将脖子上青紫红肿的手印露出来给宣陵看。

    宣陵一看,眉头倏然紧皱起,眼底寒气森然。不等他开一口,罗旬便故意说道:“是我做错事,师父和师叔才会罚我,你走吧,别管我了,师父他们……应该不会杀我的。”

    宣陵心疼归心疼,却也清楚这不像是南宫清所为,不过一若是在暴怒之下,也未尝不可能,他便追问道:“师兄,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罗旬偏开头遮掩住一脸的阴沉,沉默着不肯再多说一个字,这种时候,不说话远胜于更多的解释。

    宣陵心下着急,便又问:“师兄,我昨夜在后山一个山洞里一找到了你的护身符,那个山洞里一有魔气残留,你做错的事,是与这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