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气把雪梨茶喝完, 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
顾凌绝一个人走那么远, 不知道上公交车了吗?到家了吗?
舒父歇了口气,对方姨道:“要是有人来拜访,无论是谁都记得给我打电话, 要好好招待。”
而后又顿了下, 神色僵硬:“如果是姓顾就不必了,当作没人在家。”
李慧云刚把丈夫的西装用衣架撑好,闻言侧头讶异地看着他。
顾家的实力和势力, 不是他们家能惹得起的, 她虽然不喜欢顾家那位张扬跋扈的大少爷,但也不敢得罪。
但她到底也没劝,只有在涉及到孩子时,她老公才会展现出这么强硬的一面。
舒临站起身:“我上楼做作业了。”
他知道父母肯定有话要说,只是自己在不方便。
舒临进了屋,没两步又发现了什么似的顿住了脚,他走出去,来来回回重新进出了几次。
最后不确定地在抽屉里找出卷尺给自己量了下。
他长高了。
有两厘米。
顾凌绝在的时候, 早上一杯奶,晚上睡前一杯奶,平时还会荤素搭配给他做好吃的,水果每天也有固定的摄入量。舒临只想吃零食,但被哄着唬着,还是一点不剩地吃完了。
所有的坚持在这时有了效果。
他又去称了体重,重了五斤。
不再是轻飘飘的男孩子了。
心情瞬间变得雀跃起来,舒临下意识给同桌发消息,但在打开聊天框的一刹那回了神。
有什么好说的呢,人家都不愿意搭理他了。
卧室里安安静静的,明明顾凌绝才走了几个小时不到,却好像什么都没剩了。
舒临漫无目的地在室内转了一圈儿,然后看见凌乱的被子旁整齐地放着一套睡衣。
蓝色的料子,胸前只有一个G字母,刚好顾凌绝名字的首写字母。
睡衣是他给顾凌绝买的。
也不是什么都不剩。
舒临走过去拿起来,鬼使神差地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浅浅的洗衣液味,还掺杂着极淡极淡的,男孩子特有的荷尔蒙。
睡觉的时候,他的鼻尖全是这个味道,特别是两人在一块儿玩游戏的时候,尤其浓郁。
勾得人心砰砰跳。
舒临咽下喉间的酸涩,把脸埋在衣服里面,情不自禁又开始在心里头骂同桌。
周一开学,顾凌绝来得很早。
他手里提着学校门口买的包子和豆浆,还没走到座位上,就看见在邻座趴着睡觉的舒临,不禁意外地挑了下眉。
舒临讨厌早起,两人住一块儿的时候,顾凌绝总得喊好久。小同桌睡相好,还没有起床气,再不情不愿也会乖乖爬起来,最多送你一个白眼珠子。
带着倦意的脸上,嘴唇柔软,颜色浅淡,适合接一个缠绵的早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