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握起笔的时候,他纠结的不只是作品本身,还有唐渡。他坐在唐渡为他搭建的环境里,用画笔联想到唐渡。
他从来没有陷入过这样的境地,比得知父母死亡的那一天还要艰难,因为这是没有标准答案的一道题。
而原溪在这世界上孤独地活过二十一年,从未有过值得参考的经历。
唐渡让他很疼又为他处理伤口,让他很难过又哄他开心,让他觉得自己十分廉价又价值连城。
原溪逐渐走投无路,体会到人世间很普遍的情感,但连试探都不敢。
原溪这一觉睡得很长,醒来之后天已经黑了,房间里仍然十分安静。他发了一会儿呆,为了避免再次遇到唐渡的办公室里有人的尴尬状况,于是先发了一条消息询问。
没多久门被打开,唐渡直接走了进来。
原溪坐在床边,睡皱的衣服还没整理过,小肚脐露在外面,裤子也缩在一起。
见唐渡来回打量,他才终于发现一些不对,慌张地伸手去拉。天气已经暖和起来,原溪穿得不多,里面就是一件简单的棉t。
唐渡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沿着那一点点缝隙摸到他的小腹。
原溪瘦,一摸就是一手骨头。
“睡醒了吗?”唐渡一边像问小孩子一样问他,一边又对他干着成年人的事情。
原溪才醒来,在暖和的被子里裹了一下午,浑身暖乎乎的,而唐渡的手指很凉,让原溪情不自禁地猜他是不是才放下钢笔。
很快唐渡就黏糊地亲上来,轻慢地将他压倒在床中。
原溪睡暖了的地方温度还没散,身下被子柔软。
原溪在这个亲吻里很投入,抓着唐渡衣领的指尖微微用力,弄皱了他整洁的衬衣。
唐渡意识到了,但毫不在意,甚至希望能更皱一些。
“原溪,”唐渡忽然叫他,一下一下碰他的脸颊,“我要出差了。”
原溪还在努力地控制喘.气的声音,听完他的话以后湿漉漉的眼睛发直。
“去美国。”唐渡说完,手在原溪耳廓的位置摩挲了几下,一直看着他,仿佛在等他的反应。
但原溪长久地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唐渡有些不高兴地离开了他。
“原溪,你是不是已经在想着要怎么玩了?”唐渡抱着手臂站在床边看他,语气突然坚.硬冷漠起来。
原溪还躺在床上,像是在走一场去了很远的神。
他们僵持了一会儿,唐渡首先决定要走,但他刚垂下手就立刻被人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