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溪生出一个令他不敢相信的想法:唐渡很有可能正在做饭。
味道实在让人不安,原溪害怕出事,匆匆忙忙跑下楼进了厨房,唐渡系着围裙站在锅前,表情肃穆地垂眼看着。
小锅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唐渡看过来时原溪已经上前伸出手关掉了火。
“怎么了吗?”唐渡略显茫然地问。
原溪想叹气,用口型说:“糊了。”
唐渡看懂了,“哦”了一声,把锅从灶台上拿起来打算倒掉里面的东西,原溪抬手拦了一下,指了指厨房的推拉门,示意唐渡最好快点出去。
大概唐渡自己也很清楚,他完全没有做饭的能力,因此很快就同意了。
原溪重新煮了一锅粥,熬粥让他原本有充足的时间做些别的,但原溪只是站着发呆。
他在想唐渡是怎么变了这么多,想唐渡的一年半是怎么度过的。
他是不是每天仍然很忙,因为开拓了国际市场所以赚的更多地位更高了,他身边有没有过新的人,那些人和现在的原溪相比怎么样?唐渡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对原溪表现出恋恋不忘的样子,让原溪很容易地误解成,说了不要他的人,现在反悔了。
他们吃了一顿非常简单的午饭。唐渡身体底子好,一天过去除了哑着的嗓子还没恢复,其他的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
原溪再次查看了路况,经过一夜的抢修,市区内所有道路基本都能通行了,只不过风雪还是很大。
唐渡坐在原溪身边,一偏头便轻易地看到了原溪手机上的内容,不经意地说:“从我家到你同学那边需要接近一个小时,现在没有公共交通,只能自己开车,这种天气很难找到司机。”
唐渡停顿了一下,和看过来的原溪对视:“还是说,你会开车?”
原溪皱了一下眉头,用很奇怪的眼神看唐渡,在手机上打好了字给他看。
唐渡读完之后被噎到了,因为原溪写的是:我说过要走了吗?
原溪在唐渡家里一共住了四天,听上去也算比较长的时间,但两人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关系更像刚刚开始合租的室友,产生交集的部分仅仅在于必要的生存。
第五天,风雪停了,天气晴朗了许多。
原溪换回自己来的那天穿的衣服,把用过的睡衣和毛衣全都放进了洗衣机。
他本来就没带什么东西,所以要走会比较干脆。
原溪从房间里走出来,正好和站在楼梯上的唐渡对视了一眼。
唐渡见到他穿戴整齐的样子,脸色立刻就变了,问他:“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