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临江药业离开后,孟钊开上车,带着程韵径直去了范欣欣家里。
在看过范欣欣的各种资料之后,孟钊几乎可以断定,这个范欣欣不太可能是当年霸陵小团伙的主导者——她没有那么大的能量。
不管是主导一整个班霸凌赵桐、逼死赵桐,还是后续平息舆论影响、解决法律案件、销毁法庭记录,都不像是范欣欣能做出来的事……如果范欣欣真有这么大能耐,不至于在临江药业工作四年还是人事部门的基层员工。
站在范欣欣家门前,程韵抬手敲了敲门。孟钊则倚着旁边那面墙看那沓资料。
从猫眼里看,只能看见程韵站在门前,范欣欣开了门:“你找谁?”
“哎?你在家啊,”程韵用自来熟的语气道,“你同事说你去医院了。”
“我刚回来……”范欣欣有些疑惑,“你是……?”
“警察,”程韵亮了一下证件,“能进去坐坐么?”
大抵是因为面对着程韵这样一个看上去明媚的小姑娘,范欣欣放低了警惕,将门开大了些,在看到靠墙的位置还站着一个身量挺拔的年轻男人时,她显然怔了一下。
孟钊把手里的资料卷起来拿在手里,站直了,看了一眼范欣欣,跟在程韵后面迈进了玄关。
走进客厅,孟钊注意到范欣欣的茶几上放着一个袋子,上面印着本市三甲医院的名字,他俯下身用手指扒拉了一下,看了看里面装的几盒药,其中一个药瓶上写着“阿米替林”,跟赵云华家里发现的那瓶过期药一样。
“周衍被人勒死了,对你来说这几天也不好过吧?”孟钊放下那瓶药。
“毕竟是曾经的同学。”范欣欣抬手捋了捋额前的头发,有些不自然地说,“你们随便坐吧。”
孟钊坐到沙发上,语气还算温和,但说出的话却很直接:“那跟赵桐高考前自杀相比,哪个更不好过?”
范欣欣没应声,刚一坐下来,她的手指就将衣角紧紧地攥住了。
程韵在一旁唱红脸:“别紧张,我们就是来问一下当年你们班里的情况,范小姐你应该也看了新闻,周衍已经确定是被赵桐的母亲勒死的,这是一起报复性的杀人事件,所以为了还原整件事情的全貌,我们想找当年班里的同学问一下当时的情况。”
“范小姐,你回忆一下,当时周衍有没有参与霸凌赵桐?”程韵语气平和,循循善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