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钊这才将目光从陆时琛脸上移开,对陆成泽说:“暂时控制在局里了,不过证据不足,还不能立刻申请逮捕令。”
“时琛现在昏迷不醒,我们留在这里都无能为力,你来了也帮不上忙,还是赶紧回去侦破案件才是要紧事。”
“嗯,”孟钊点头道,“我知道陆叔,本来我就是打算过来看一眼就走,您放心,我一定会让主使这场车祸的人付出代价。”
“辛苦你了,”陆成泽说,“又要忙着破案,又要记挂着这边。”
孟钊离开病房,任彬的电话打了过来,他刚刚再次尝试劝说当年霸凌赵桐的那几个学生说出真相:
“范欣欣一直坚持赵桐当时就是自杀的,还说自己不清楚许遇霖和吴韦函的事情,我觉得,除非吴韦函现在真的判了死刑或无期,范欣欣是不可能透露当年的事情经过的,她太害怕被吴韦函报复,也太害怕失去眼下这一切了。林琅那边怎么样?”
孟钊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胳膊肘撑着窗台趴下来,放低音量说:“程韵把所有的话都说到了,林琅还是不肯开门。”
“要不要直接进门啊?找到线索,给吴韦函定罪,对林琅来说也是好事。”
孟钊叹了口气:“太残忍了,一个还没成年就遭遇了残暴性侵的小姑娘,十年来都不出家门,可见这件事对她的伤害有多大,擅自闯进去,我担心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你是说林琅有可能会选择自杀?”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挂了电话,孟钊从窗台直起身,转身正要朝楼梯口走过去,看到了站在他两步之外的孟若姝。
孟钊怔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给你倒了杯水,”孟若姝手里捏着一次性纸杯,走过来,“刚刚看你嘴唇干得都要裂开了。”
因为刚刚打电话提到了林琅被性侵的事情,孟钊担心孟若姝听到了他的那几句话,接过纸杯时特意看了一眼孟若姝,但孟若姝神情自然,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孟钊仰头将杯子里的水一口气喝光了,沾了水,才察觉到十几个小时没喝水,确实有些口干舌燥。
就在他喝完最后一口水,把水杯递给孟若姝时,孟若姝开口了:“哥,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找那个林琅吧?”
“咳——咳咳,”孟钊猝不及防地呛了一口水,“你去干什么?在这儿守着。”
“你放心,这边我叫徐晏来帮我守着,”孟若姝说着,拿出手机要给自己的好闺蜜打电话,“你刚打电话不是说,林琅是遭遇了性侵才十年不出家门么?我是从那段经历走出来过的人,应该能尝试说服她。”
孟钊从她手里夺过手机,按熄屏幕又塞给她:“别添乱了,让你在这儿守着你就守着,这活儿重要我才专门叫你过来的。”他说完,抬腿朝电梯口走。
“徐晏对你那么上心,你还担心她不能帮你守好你朋友啊?”孟若姝小跑着跟上来,“哥,都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既然提出要帮忙,说明我已经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