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钊见过这姑娘——陆时琛那个白日宣淫的对象,他们还一起去疗养院看望过陆时琛的奶奶。
姑娘朝他明丽地一笑:“孟警官。”
孟钊脚步顿住,两只手插在兜里,也对她礼节性地笑了一下。
“听说最近都是您在这边费心照顾,您做警察的,应该很忙吧?”对方从长相上看是混血,但普通话说得还挺利索,她从包里翻了便笺纸出来,撕了一张写下号码递给孟钊,“这是我的联系方式,需要我帮忙的话,您直接电话联系我。”
孟钊没接那张纸,朝屋里抬了抬下颌:“你直接跟他说不就好了?”
“我跟他说过了,跟您也说一声。”
孟钊接过那张纸,上面写了名字和联系方式——“乔遇”。
“好。”孟钊简短地应了一声。
“那我就先走了。”对方朝他挥了挥手。
孟钊推开病房的门,电视上正播放财经新闻,陆时琛正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在pad屏幕上划动着翻看上面的内容。
桌上摆放着一束鲜花,花瓣上的水珠还未干,还有大包小包的补品,以及盛放在瓷碗里的,削了皮切成块的苹果。
啧,够贴心的。孟钊心道。
见孟钊进来,陆时琛抬眼看他:“上班时间怎么回来了?”
“送家属来认人,顺便来看看你。”孟钊坐到陆时琛病床边,“对了,那疗养院出了这么大问题,现在家属都闹着要转院,你不是说你奶奶也住在那里,要不要我帮忙找个靠谱的地方把她老人家转过去?”
“不用,”陆时琛说,“疗养院的人未必知道地下室藏人的事情。”
“你猜对了,疗养院的工作人员看上去还真不知情。”孟钊说完,停顿几秒,到底把一直梗在胸口的那句话问出了口:“那她以什么身份去看你奶奶?”
“嗯?”陆时琛看向他。
孟钊屈起手指,在那只盛着苹果块的瓷碗上弹了一下,指尖和碗壁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她……”陆时琛顿了顿,“朋友吧。”
“朋友。”孟钊模仿陆时琛当日不置可否的语气。
“怎么了?”
孟钊一只手支着下颌,上身微微前倾,看着陆时琛,问得直接:“你喜欢她么?”
“没想过。”
没想过什么意思?孟钊琢磨着陆时琛这句话,联想到他的感知障碍,又问:“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你其实挺喜欢这姑娘,但你自己没意识到?”
陆时琛淡淡道:“没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