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向徐局:“徐局也是我的老朋友了,客气的话我也不多讲了,这么多年来你们一直都在为明潭市付出,我们这些做企业的,都看在眼里,没有你们,我们也活不好。”
徐局笑道:“都是份内职责,应该的。”
相比对面两位其乐融融的长辈,孟钊显得面容冷峻,他看着徐局的态度,有点来气,但又无法发作。至于吴嘉义,他再次仔细打量之后,那种奇怪的感觉愈发强烈。
——似乎有些面熟,孟钊心道,好像很久之前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过了一会儿,孟钊终于无法忍受这虚伪奉承的氛围,他面对着吴嘉义开了口:“您这次过来,肯定不是专程来夸我们的吧?”
吴嘉义也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容,点头道:“看来孟警官已经猜到我这次来的目的了,没错,我的确是为了吴韦函的事情过来。”
孟钊不屑,刚想开口劝这位老父亲放弃让警方徇私的希望,吴嘉义这时却缓缓站起身,朝着徐局和孟钊深深鞠了一躬:
“我替孽子的行为向市局、向明潭市道歉,吴韦函犯下了无可饶恕的罪行,我身为父亲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此行的目的,并不是希望徐局和孟警官徇私枉法,只是觉得吴韦函的事情给明潭市及诸位警官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理应出面替他道歉。我也向二位承诺,接下来如果警方需要,我一定会全力配合调查。而且,针对这件事的后续,我也已经做了安排,将尽我所能在物质上和精神上帮助受害者,为这件事做好善后处理。“
他这一番话言辞恳切,完全出乎孟钊意料,但孟钊却丝毫没被打动,他坐在吴嘉义对面,看着他,冷静地发问:“按照吴董的意思,吴韦函所做的事情,您之前完全不知情?”
徐局一言不发,端起茶杯瞅了一眼孟钊,而后又看向吴嘉义。
吴嘉义点了点头,叹息道:“我这些年一直忙于事业,对吴韦函,我确实疏于管教,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对他太纵容了,早知道他有这么危险的想法,当初真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出走创业。如果我能尽到一个父亲的职责,他也不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我对不起那些小姑娘,对不起他们的父母啊。”
徐局仍旧没有说话。
孟钊思考了一会,看了一眼徐局,继续对吴嘉义说道:“据我所知,贵公子加害的,好像不只是小姑娘,在贵公子控制的疗养院地下室里关着的,还有一位年迈的老人,这事您知道吗?”
“这是怎么回事?”吴嘉义问道。
“根据医院检测,这位老人被注射药物的时间少说也有十年,而那个时候吴韦函不过十几岁而已,这个老人是谁放进去的,他与吴韦函有什么仇怨,您当真不知道?”
“对于这些事我确实不太了解,”吴嘉义道,“按照孟警官这样说,这件事确实很奇怪。这个老人,这间地下室的建造到底是不是与我儿子有关,还希望孟警官一并调查清楚。吴韦函犯下的罪行我们一定不会推脱,但如果是不相干的罪名,也希望孟警官能明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