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师哥,明潭那边还有更重要的事,我得走了。这件事情还得劳烦你帮个忙,能不能帮我尽快联系到魏昌和?另外,如果他在申办护照或者想要出国……”孟钊说着,停顿下来,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毕竟是市局的老领导,话说到这里,想来赵队应该能够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赵队看了一眼孟钊,沉默了一会后,道:“没问题。”
离开岩城市局,孟钊跟周其阳去往高铁站,乘坐高铁回明潭。
一整天来回奔波,再加上昨晚又一夜没睡,孟钊觉得有些乏。他靠在座椅靠背,想要睡一会儿,但却依旧睡不着。
工作时还没觉出什么,只要一闲下来,陆时琛便占据了他脑中的所有画面。
先前那问题又不失时机地浮现出来:陆时琛这个人,到底何时真、何时假?
排队买糖炒栗子的那二十分钟总是真的吧?
自己在岩城因失血过多那次,陆时琛的那些关心也总是真的吧?
接吻和上床时的情动和失控总是真的吧?还是说……仅仅是征服欲和本能在作祟?
两个半小时的车程,思来想去,孟钊一分钟也没睡着。
夜晚九点多,高铁驶入明潭。从高铁站出来,孟钊跟周其阳分别后,各自打了车回家。
洗漱完,孟钊躺在床上,强迫自己不去想陆时琛。他先是试着清空大脑,又试着将注意力集中在案子上,但都效果甚微,陆时琛总能见缝插针地进入他的大脑。
重逢之后的画面全都回忆完,十二年前的画面又冒了出来。
他想到那年冬日初雪,他跟舅舅一家从法院出来,站在马路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陆时琛。当年他与陆时琛虽是同班同学,但交集却并不多,关系也完全称不上多好,甚至还打过架。一直以来孟钊都没能想明白的一点是,陆时琛当年为什么会翘课一周去找到周明生?
还有……
孟钊从床上坐起来,走到书桌前,从书架上抽出了陆时琛当年给自己的那份数学笔记。
陆时琛出国前,将笔记给自己时,称这份笔记为“不要的垃圾”。但这种刻意,现在想来,反而能够证明陆时琛是故意把笔记本留了给自己,否则他怎么不把这“垃圾”直接扔了?
陆时琛从一开始就喜欢自己吗?孟钊之前也想过这个可能,但现在看来,陆时琛似乎并不能感知到“喜欢”这种感觉。况且如果陆时琛真的自高中起就喜欢自己,一直喜欢了十二年,那十二年间他可能一趟都不回来吗?想想都觉得不太可能。十二年,也太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