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自己为何被换了个名字的宣陵犹豫须臾,还是跟着顾雪岭进了无回宫,他还没反应过来,“真的要告状吗?你不是说不告诉宗主吗?”
顾雪岭毫不在意道:“我只是说我不告诉师父,我不说,你说。”总之要整治叶景一顿,看他日后还敢胡来?总是欺负宣陵不说,而且顾雪岭想起适才叶景看他那冰冷的眼神,心下又是一阵颤栗。四师弟这眼神跟要杀人似的,居然还敢吓大师兄,不要命了?
宣陵又是一愣。
“在说什么呢,还不进来?”南宫清在屋内早听见二人在嘀咕什么,半晌没见人进屋,便开口催了一句。
顾雪岭赶紧牵着人进屋。
宣陵神色有些紧绷,顾雪岭见了师父便不记得宣陵了,乖乖跑过去喊人,南宫清宠揉揉他脑袋,看到宣陵时,顿时一惊,“这是……怎么了?”
顾雪岭故意没让他擦眼泪,就是为了叫他挂着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模样进来见南宫清。可顾雪岭在南宫清身边给宣陵使眼色,他却一直不说话。
顾雪岭只好自己说:“小师弟哭了。”
南宫清道:“……我看见了。”他放下手中书卷上前。
因为宣陵这幅可怜的皮囊太具迷惑性,南宫清的嗓音便多了几分柔和,他取出手帕,亲手给宣陵擦去眼角挂着那两滴要掉不掉的泪珠子,那双琥珀眸子水洗过一般,越发明净。
“怎么哭了?”
顾雪岭在南宫清身后使劲使眼色:快告诉师父是四师弟!
宣陵还未说话,南宫清便抓起他被包住的手腕,“这又是怎么了?”
顾雪岭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宣陵一眼,再次亲力亲为,“被人欺负了,不知道骨头有没有断掉呢。”
宣陵:……
南宫清解开手帕看了眼,发觉只是有个青紫手印,并不严重,才回头训道:“下回不准乱说话。”
顾雪岭撇撇嘴,一脸不高兴。
南宫清约莫猜到什么,起身问他:“去找师弟时碰上谁了?”
顾雪岭很有诚信地没说出口,然后指向宣陵:“让他说。”
宣陵自认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南宫清看着,他再不想说,也只好垂首弱声道:“是,叶师兄。”
这小心翼翼的模样,正好戳了本就对小孩毫无免疫力的南宫清心底最柔软之处,他脸色忽地一沉。
“叶景?他这会儿不是在后山思过吗?岭儿,你去找他过来,我倒要亲自问问他都干了些什么。”
“是,我这就去!”
连大师兄都敢瞪,待会儿必须要重罚叶景!顾雪岭兴奋握拳,看向宣陵,止不住面露欣慰:居然一句委屈都没说就告叶景了一状,好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