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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清道:“总不能一直设结界,一年里头会有多少个雷雨天?岭儿每次都要这样掩耳盗铃吗?习惯就好了,况且岭儿已经长大了。”玄天宗的大弟子十六岁了还怕打雷怕得要哭,传出去了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顾雪岭抓住南宫清袖子,眨巴眼睛道:“岭儿还是个孩子。”

    宣陵再度无言。他觉得自己不适合留在这里。

    南宫清笑了笑,看向宣陵,“你看小师弟也在,他都不怕。”

    顾雪岭摇头,撇了宣陵一眼,固执道:“我跟他不一样。”

    宣陵心说自然不一样,他才九岁,顾雪岭都十六岁了。就在他腹诽时,顾雪岭猛地一下回头瞪他。

    宣陵眨巴眼睛,一脸无辜。

    顾雪岭觉得很丢人,但大师兄的面子不能不顾,他训道:“不许把今晚的事说出去,不然我把你扔后山去!”

    后面几个字没说出来,但顾雪岭跟他做了口型:喂野狼。

    宣陵抿了抿嘴,无言以对。

    “啊!”突然挨了个爆栗,顾雪岭抱着脑袋回头,委屈道:“师父!”

    南宫清佯怒道:“在师父面前也敢欺负小师弟!”

    顾雪岭有些理亏,但又不想认错,“哼!”

    南宫清忍不住笑了,揉揉他额角道:“不许闹了。师父不会一直在你身边,你总是要习惯的,让别人知道咱们玄天宗的大师兄居然会害怕打雷,岭儿的面子往哪儿搁?你说是不是?乖,听习惯了,以后便不会怕了。”

    “师父当然要一直在我身边了。”顾雪岭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妥协,“那师父要给我讲故事。”

    南宫清点头,“可以。”

    顾雪岭这才满意了些,回头瞪向宣陵,暗示他记住刚才的话。

    可这时外头又响起轰隆雷声,顾雪岭下意识地浑身一抖,光洁的额头上都吓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赶紧用被子捂住耳朵。南宫清有些担忧,却也一直没有设结界。他讲了一个精卫填海的故事,故事很老套,顾雪岭也听过很多遍了,他便一直小声嘀咕着。

    因为盖着同一床被子,宣陵明显察觉到每次打雷时,顾雪岭身上都抖得厉害,他便有些将信将疑。

    连着讲了好几个故事,外头雷声似乎歇了一阵,顾雪岭这才昏昏沉沉睡去,宣陵也阖上了双眼,但这一阵的安静却似是在酝酿下一轮更激烈的雷鸣闪电,下一刻,外头轰隆劈下一道惊雷,已睡着的顾雪岭还是被惊醒了。

    雷雨声嘈杂,加上耳边传来惊慌不已的哭腔和南宫清极有耐性的安慰轻哄,宣陵的睡意全然没了。

    顾雪岭做了噩梦,糊里糊涂听到师父哄了两句,便又睡了过去。

    难得安静一阵,宣陵睁开琥珀眸子,便见南宫清用帕子轻拭去顾雪岭额上的冷汗,顾雪岭脸色如纸般惨白,即使在睡梦中也在发抖。

    “睡不着?”南宫清低声问。

    宣陵还未说话,有些呆怔地看着他。

    南宫清以为他是还没睡醒,轻轻揉了揉他脑袋,重新掖好被角,更加温柔地哄道:“睡吧,师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