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陵思来想去总觉得哪里不对,“你怎么上的树?”
至今还没学过御风和御剑飞行的顾雪岭焉巴巴地趴在自家小师弟肩上,也不嫌丢人,“萧师叔带我上去的,他说站得高,看得远。”
萧珩的确回来过,见到小媳妇似的在问剑阁门外等人的师侄,一时心喜,坏心眼地过来逗他。
宣陵好一阵无言。
是这个道理没错,可是问剑阁内外布着层层阵法,还有楼阁遮掩,站得再高也不可能看到里面的。
说起萧珩,至今宣陵都没见过他,只在顾雪岭口中听过他的名字,这位萧师叔好似并不怎么回来。
顾雪岭不只是坐久腿麻的,还有恐高。萧师叔忒不厚道,把他放到树上,恶作剧完了就跑,害顾雪岭吹了几个时辰风,心都悬到嗓子眼上了,乍一放松下来,靠在小师弟背上,他就开始犯困,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待师兄弟二人回到无回宫门前时,顾雪岭已经睡着了。
宣陵本欲送他回房,只见大殿前走出一红衣人,便硬生生拐了弯上前,边叫醒了顾雪岭。
“师父。”
南宫清面色冷淡点了头,伸手扶顾雪岭下来,顾雪岭迷迷糊糊地靠着师父在边上揉眼睛。为了等小师弟他每日早出晚归,好些天没睡好。
“此番入问剑阁,宣儿得益不浅。”南宫清一眼看穿宣陵的修为,入问剑阁前是筑基初期,眼下已是中期。进阶倒是快,不过在他纯阳之体这特殊的体质看来,这个进展还是慢了,南宫清说不上欣慰还是不满。
宣陵拱手应是。
南宫清如顾雪岭所愿传授他万剑诀,但并非是他亲自传授,他先教了顾雪岭口诀,再让顾雪岭一重一重慢慢传授他,这个模式与在向顾雪岭学习玄霜心法的雪衣异曲同工。
有时宣陵都羡慕顾雪岭,南宫清是瞒了所有人他的修为和根骨,却又一心护着他,他如此对待雪衣和宣陵,许是为了让他们不得忽视顾雪岭,只有顾雪岭会传授他们心法剑决,他们在功法大成前就必须一直对顾雪岭好。
难怪整个宗门都知道,宗主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大徒弟。
南宫清颔首,见他两手空空,遂问:“剑试过了吗?”
宣陵道:“还未曾试剑。”
正巧太渊无极跟徒弟路过,南宫清说:“那让你师叔陪你练练。”
宣陵:……
顾雪岭总算清醒过来,惊愣道:“小师弟才是筑基期啊!”师父对师弟真是太严格了!平日让他和众师兄切磋不说,还让师叔也来……
太渊无极笑着走过来,“宗主可不要为难小九了,景儿,还是你来陪你九师弟练练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