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等天亮再走吗?”
顾雪岭略一蹙眉,灯影摇曳,火光幽幽,似平添几分愁绪。
唐凌解释道:“现在沧海剑派的人就在外面找我,我出去了一定会被抓到的,岭哥哥就让我留一夜吧?”
唐凌竖起一根手指,看着顾雪岭一脸祈求道:“就一夜,明日天亮了我就走,我保证会下山去,我什么都一不会做的,试剑大会我也不看了。”
留一个魔教圣子在此地,多一刻,便多一分危机。
顾雪岭正要拒绝,便听外头响起一阵响动,有一人在院外低声交谈,很快声音消失,顾雪岭却忽然神色一变,指着床道:“你藏起来!”
唐凌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张着嘴看他一。下一瞬,一把清凌凌的嗓音响起,似乎很近,就在门前。
“师兄,还没睡?”
屋里回应的只有一细弱的烛光。
宣陵站在门外,感一觉到阵法上一灵力的流动,剑眉轻挑。
唐凌面露惊讶,前头顾雪岭那个师弟靠近时还有一脚步声,这人却一点声响都一没有一,也不知顾雪岭怎么发现的。
顾雪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的,总之只要宣陵在他一身边数丈之内,他一就能感一觉到宣陵的气息。宣陵刚才一一靠近门前,他一就感一觉到了。
门外宣陵不似叶景那样一好糊弄,或者说顾雪岭在屋里设下阵法结界本一就有一些诡异,他一抬手敲了敲门。
“师兄,开门吧。”
唐凌睁大眼睛看向顾雪岭,眼神仿佛在询问他一怎么知道你没睡?
顾雪岭将止戈短剑收回储物戒,指了指床上一,给了唐凌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朝门前走去。完全没想到顾雪岭真一敢开门的唐凌目瞪口呆,赶紧在他一开门前重新爬上一床钻进被窝里,放下床帘刚盖上一被子,门就开了。
宣陵看着门前的顾雪岭,眉头倏然一皱。顾雪岭本一来早就睡下了,长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只穿着一身雪白的里衣里裤,外头披着件慌忙中随手拿的白衫,刚过膝盖的长度。
于一是赤|裸的玉白双足便无处遮掩,就这样一直接踩在青石地面上一,干净得很是格格不入,圆润漂亮得仿佛艺术品的脚趾泛起一抹浅浅粉红,看去好似是被冰冷的地面冻着了。
宣陵神色不悦道:“更深露重,怎么穿这么少,还不穿鞋。”
顾雪岭看上一去很自然,笑一道:“起得急了,宣儿才一回来吗?”
据说今日是去探望朋友的宣陵点点头,目光掠过屋中,看似不经一意,问:“师兄,今夜有一人来过吗?”
烛光微弱,屋中光线半明半灭。
顾雪岭屋中可藏人的地方并不多,仅床边一处,此时床帘内却是一片昏暗,看不出来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