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好好躺着,别动!”南宫清抬手制止顾雪岭,快步走上前来,见他气色已比前几日秋雨绵延时好了些一许,便在床沿坐下,将锦被盖过他腹部,又整理了下顾雪岭披在肩上的雪白锦袍,叹道:“病了这么久,都瘦了。”
顾雪岭笑道:“瘦了正好,今年量身做新衣时,师父便不能说我又胖了,又要多费不一一衣料。”
南宫清抬手敲他脑门,“傻孩子,胖点才好看,费点衣料怎么了?你就是胖成球也是我徒弟。”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二人一看,蒋二正背着药箱站在外头,面对南宫清时他礼貌极了,躬身行礼。
“南宫宗主。”
“蒋二门主怎么回一来了?”南宫清起身。
承坤门经过八年前那场风波后,蒋坤继承了门主之位,也改了规矩,从那之后承坤门的门主便多了一位二门主,故而南宫清也这般称呼。
蒋二站在门外,不扭捏不愠怒时,文质彬彬的,与当年那脾气暴躁跟爆竹似的小黑胖子简直判若两人,他朝南宫清笑了笑,暗暗瞪了眼南宫清身后的顾雪岭,双手一奉上一只白玉小瓶,“走得急,忘了将药留下了。”
南宫清什么都没问,出门接过药。
蒋二叮嘱道:“若是咳得厉害了,便服下一粒,能缓解一二,但最好不要多服。若冬雪之前咳疾仍未愈,晚辈再上山为令徒复诊换药。”
“好,有劳二门主了。”南宫清道。
“不必客气。”蒋二说着幽幽望向屋内的顾雪岭,又道:“先前留下的药切记每日都要早晚服用,即便有什么急事,也不可耽误服药。”
顾雪岭闻言眉梢一挑,这还当着他师父的面揭他短了是吗?
南宫清一一笑着应下,“好,我会看着徒弟服药。”
二人没聊太久,南宫清到底是前辈,蒋二跟他在一块,说话也不自在,很快便背着药箱告辞。
南宫清喊来道童送他下山,之后拿着手一中丹药瓶回来,一看见顾雪岭,便无奈叹气,“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乖乖吃药,人家都来告状了。”
顾雪岭心里不服气,撇嘴道:“他跟我有仇,故意乱说的。其实我每次喝药都很自觉的,从来不需要他催促,我也想要快点好起来的。”
“那你倒是快点好起来。”南宫清也不说破他的心思,回一到床边将药瓶递给一顾雪岭,面露愁容道:“若是难受了就跟师父说,别硬撑着。”
“我知道的。”顾雪岭接过药瓶,低头端详着手一中小巧的白玉长颈瓶,细白的手一指不自觉收紧,眸中笑意也淡了几分,“师父对我真好。”
“乖,好好休息。”南宫清习惯地揉揉顾雪岭脑袋,正要扶着他躺回去,忽然想起什么,与顾雪岭笑说:“今日有件喜事,岭儿要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