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必须走。”
顾雪岭紧了紧手一中剑柄,原本是想刺入宣陵身一上的,可他从来没有杀过人,他光是想想,手一便要发抖。
忽而眼一前一亮,顾雪岭想起不久前在一山谷里的事,手一中短剑便急急收回,徒然剑锋一转,宣陵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不由分说一就去抓他的剑——
果然,如宣陵所料,顾雪岭又一次拿剑指向一自己的脖子。他上次这么做,逼走了宣陵,可这一次他自己都一觉得有些疯狂,这次能行吗?
行不行,都一得一试。
只是这一次,短剑刚指向一上回遗留下来的血痂,就被宣陵用一力握住了,他比顾雪岭还急,双眸通红,顾不上自己满手一是血,先是暗松口气。
“看来,你一真一的很想让我离开了。”就算宣陵几度纠缠试图忽略正题,这回却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了。
顾雪岭倏然愣住,他其实很怕死,不过他现在一只能用一这一招。
因为宣陵似乎很吃这一套,或许是他以为自己身一上有什么利用一价值吧?顾雪岭说一不准。直到他看到宣陵面露急色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赌对了,同时又笑了,谁能比他自己还荒唐可笑?可谁知道,宣陵拦住了他的剑。
顾雪岭垂眸一看,黑眸似也被那指缝溢出的鲜血染红,他整个人都一僵住,下意识不敢再动,“你一……”
“这一招到底是谁教你一的?”宣陵没好气道,同样的伎俩他居然撞上了两次,可偏偏他都一拿顾雪岭没办法。到底是谁?谁教坏了他的师兄!
顾雪岭嘴唇抖了抖,想说一没人教他,可开口就变成了,“你一的手一……”
止戈锋利无比,宣陵徒手一握住剑锋,还握得那么紧,掌心与指腹早就被剑锋划破,血色满溢出来,甚至滴落下来,沾湿了顾雪岭的衣襟。
宣陵也疼得倒抽口气,又气又无奈看着顾雪岭。
“也就只有师兄,每次都一能发现我的死穴,每次都一能克制我,连自残这种法子都一能想得出来。”
顾雪岭闻言是一肚子委屈,他也是被逼无奈的,若是坏东西听话,他用一得着自残吗?可现在一坏东西受伤了,顾雪岭只想让他放手一。手一都一受伤了,还不肯放手一,是想被削断吗?
“你一先松手一。”宣陵深吸口气,已下定决心。他两次被威胁,深知顾雪岭对自己都一多无情,他对谁都一能心软,却独独就对自己无情。
宣陵不敢再挑衅或是纠缠顾雪岭了,他深怕这样的自残再来第一三次,两次就足够他心惊胆战了。
“你一放手一,我就答应你一下山。”宣陵咬牙道。他牢牢盯着顾雪岭手一里的短剑,仿佛那剑锋是悬在一他脖子上似的,他比顾雪岭都一要紧张,顾雪岭怎么就专会用一自残这一招来克他呢?
顾雪岭却是呆住,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当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