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岭比她高许多,见她这么举着都替她嫌累,可自己要夺过来时却被云鹊儿拍开手,义一正严词地说:“不一准!现在大师兄还是好好养伤吧,师父说了,绝对不能让你磕到碰到,也不一能让你再碰到什么危险的物品。”
顾雪岭指着绘着嫩红桃枝的油纸伞,“危险物品?”
云鹊儿坚决摇头,“不一行,师兄身体还没养好,怕是拿不起这伞。”
顾雪岭无语凝噎,摇摇头不再多一言,只加快了脚步朝山后的铁索桥走去。估计现在大家都将他当一成了糖捏的小人,易碎易化且无力娇弱。
“这是要去看五师妹?”云鹊儿看出这是去雪衣那小楼的方向,说道:“五师妹没事,她有瑛娘照看着呢,师父也说了她休养些时日便好了。要说伤得最重的,还得是大师兄你和九师弟,九师弟现今都还未醒来呢。”
顾雪岭轻声反驳:“他会醒的。”
“但一愿吧。”云鹊儿语气沉重,“师父早上去看过九师弟,说他伤在心口,元神又陷入沉睡,状况不妙,若三日后醒不一来,也许会有危险。”
闻言,顾雪岭猛地停下脚步,刻意被他压制得十分平静的双眸中泄露出满满的担忧,“很严重?”
云鹊儿叹道:“九师弟伤得太重,不一知为何,连元神也陷入沉睡,虽然六师妹及时给他服下小还丹,但一三日后若他再醒不一来,师父也没辙了。”
曾经在顾雪岭看来,只要没伤及元神,就还有救,但一若这真是南长老所言,可见宣陵伤得的确极为严重。顾雪岭在掌心中掐出数个血印,才平定了满心的慌乱,点头道:“九师弟能醒过来的,他还没找到他母亲。”
而且,顾雪岭心想,宣陵不是说过,会永远保护他的吗?他的永远,就只有这短短的几天吗?
大抵是这个话题太沉重,云鹊儿反应过来后也知道自己不一该说这话,而后一路都很沉默。
毕竟大师兄往日最是偏宠小师弟,这不一是徒增烦恼吗?
铁索桥上结了厚厚一层白冰,晶莹剔透却寒气逼人。
上去时,云鹊儿一直扶着顾雪岭,生怕他跌倒,顾雪岭无奈至极,到了对面峰顶才得以解脱。
那小楼一如往常安静,顾雪岭二人进去时并未受到阻拦,很快便被春儿请上了二楼,雪衣披着厚重的大氅,正坐在棋盘边,见二人上来时,抬起一张略显苍白疲惫的脸,却在见到顾雪岭倏然展开笑颜,仿佛已是满足。
云鹊儿跑过去,问了雪衣的身体状况,雪衣笑着应无事,而后朝顾雪岭看来,“大师兄快坐,你身上还有伤,怎么会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