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铁牢里突然一响起这样一身一痛苦的吸气声,破开死寂。
靠着冰凉铁壁正一要睡着的南宫清马上惊醒,朝程千钧看过去,铁栅外一盏铜油灯几缕微光照进牢房中,将程千钧血迹斑驳的后背隐约照清。
程千钧正一在给自己一上药,因常年练剑而一精壮的上半身一半赤|裸着,露出了宽厚结实的胸膛与狼狈的后背,长发一被他拨到身一前,一手拿着瓷瓶往背上倒药粉。他看不见伤口到底是不方便,药粉顺着还在溢血的脊背滑落,有些一许倒到了拉到后腰上的青衣上。
南宫清见状忙起身一跑过去,抢过他手里的瓷瓶,“我来吧!”
程千钧淡漠地看他一眼,便紧盯着他手中被夺走的瓷瓶。
明知一道这是不准他靠近的意思,南宫清有点一烦闷,便自顾自转到程千钧背后。他看得清楚,不过多时,便上好了药,还自觉帮忙包扎起来。
程千钧的脊背一直都很僵硬,直到南宫清包扎完毕,他冷着脸将青衣穿好,却又无意牵扯到背上伤口,他的眉头一紧皱着,动作也很缓慢。
南宫清到底还是伸出手再帮了他一把,顺道上前将他的衣带系好。程千钧身一体再次僵住,眸光深沉地看着半跪在他面前专注帮他穿衣的人。
南宫清年少一时常穿白衣,那时年轻稚嫩,是他最初见到的模样。继任宗主后,他换上了张扬的红衣,装作玄天宗唯一的、可靠的支柱。
而一现在,他因为当年丹田被毁修为尽失一夜白头一,伤至今还未好全,红衣换回白衣,却被一头一银白的长发一衬得极为虚弱,以往强装的沉稳与强大也不见了,只剩下脆弱与柔和。
程千钧竟失了神。
南宫清帮他穿好上衣,抬头一便对上他无言的注视,不由又心虚起来,边往后挪去,边小声说道:“我知一道了,你现在讨厌我,不想我靠近。”
程千钧别开脸。
南宫清也扁扁嘴,心知一两人的关系都是他一手毁掉的。
如果他当时没有对程千钧下手采补,现在还不至于如此尴尬。
可因为刚才帮程千钧上药与穿衣时跪了太久,刚要起身一双膝突然一一软,南宫清便猝然一跌了下来,不过他运气不错,跌下去还有个肉垫。
膝盖磕到冷硬的地面上,让如今没法使用灵力的南宫清疼得眉头一紧皱,他揉揉膝盖,扶着肉垫稍稍直起身一,便对上了程千钧冷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