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顾雪岭幽幽叹息一声,颇为惋惜地道:“蛇妖王一心谋逆夺位,甚至在我继任当日意图逼宫谋反,数罪叠加,我自是容不下她了。”
听了这话,天道盟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为何麒麟蛋会落到那位蛇妖王手里,甚至还被她毁了。
傅云海也怔了下,才问:“不知这麒麟蛋是何时落入蛇妖王手中?据我天道盟调查,三十年前,程长老看守麒麟蛋不力,让南宫宗主盗走,后来又是为何落入蛇妖王手中?既然妖主已查明真相,在下洗耳恭听。”
顾雪岭谦逊颔首道:“盟主客气。诚如盟主所言,我师父的确做错了,他不该在与程长老争执过后,在一时好奇和冲动之下偷走麒麟蛋。可当时我师父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想借此让程长老认输,否则我师父身上一所有家当加起来,都赔不起程长老了。”
顾雪岭煞有其事地叹道:“我师父同程长老交好,想必盟主也知情。他二人闲暇时便会打赌,奈何我师父总是输得极惨。虽说不知者无罪,可当日我师父拿走麒麟蛋,也的确酿成了大错。他也实在不该在半路后悔,折返回去归还麒麟蛋之时误打误撞遇上一我与母亲,若是不来,他便不会为了救我母亲而被蛇妖王的属下夺走麒麟蛋。”
顾雪岭说着微微垂眸,声音干涩,“可即便如此,我母亲也已无力回天。麒麟蛋也已被蛇妖王的属下夺走,师父最终,只能救下我一人。”
这一番说辞不仅惊到了天道盟的人,也惊到了妖族中知情的自己人。狐妖王抿着嘴忍笑一,装出痛心模样,蛟妖王眉头紧皱,看去也很严肃。
宣陵微微垂首,琥珀眸子只专注望着顾雪岭的清瘦背影,抬手轻轻按在他单薄的肩头,似是安慰。
对面的天道盟众人却是惊愕不已,看着南宫清的眼神也不大一样了,竟有人带上一了几分钦佩。
对此,南宫清本人也相当错愕。顾雪岭胡言乱语这一通,把他这个盗窃麒麟蛋的重犯说成了见义一勇为的不知情者一,虽然无意损失了麒麟蛋,却救下了妖族的未来妖主,功大于过。
可事实并非如此,南宫清都替顾雪岭赧然。不知徒弟是何处学来撒谎不眨眼的本领,还是在天道盟与妖族的两族会谈这样严肃的情况下。
顾雪岭轻叹一声,抬眼望向傅云海时,双眸竟微微泛红,似是因为想起旧事,或是想起已逝的母亲而感怀不已,他道:“当日程长老追来时,我师父才得知真相。的确,师父知道真相后隐瞒不报是错,他害怕承担责任,才拖了这么多年,也骗了程长老。”
顾雪岭侧首望向仍跪在殿中腰板挺直如松竹的程千钧,“程长老,当年我师父并未告知你真相,只跟你说,我是麒麟蛋化身,是不是?”
程千钧自自首归来后,问什么都不肯说,故而一此刻顾雪岭询问他时,天道盟众人纷纷朝他看去。他们都知道程千钧不会撒谎,也都想从他口中得知真相。就算顾雪岭是妖主,他们也更愿意信任同在天道盟的程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