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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止是倒霉。

    明具英在大镜子缓缓往他身上砸的一刻,就已经明白了。

    这是红条的惩罚。

    因为他在心里明确抗拒了红条的指令,所以受到了惩罚。

    让人胆战心惊,但又不真伤了身体。这就是红条的手段。结果也的确如此。

    硬要算的话,他受抽条袋惩罚的次数并不多,且都不过些小打小闹。

    他只有两次,是带着明确的自主意识拒绝了抽条袋,第一次是他十七岁那年,第二次就是今天。

    五年前,抽条袋把他最重要的八个人送进了医院,让他之后的五年再也没起过反抗的念头。

    今天,抽条袋把他送进了医院。

    还是让那个他为之反抗的人看着他进医院。

    当时韶页在台阶上,被明具英往里推了挺远,等他下了台阶时明具英已给砸在镜子下。

    明具英心慌,也丢脸,发现自己还清醒,等工作人员们把镜子抬起来一点,就快速蹭了出来,感觉自己腰像是没事儿,立刻想扑腾起来。

    结果还没挺起一半,就对上了韶页阴沉无比的脸。

    韶页整张脸都沉了下去,眼睛黑得望不进去。他半蹲在地上,手臂干动了几下,似乎是在琢磨怎么把明具英抬起来。

    最后两臂拦着他大概没给撞上的部分,朝边上一扬下巴。

    工作人员会意地把剩下那面镜子搬开,看韶页跟抱柱子似的把明具英放上小推车。

    韶页起身一甩衣摆,推着小车就往拍摄基地的停车场前进。

    两个工作人员反应过来,一个去叫人,一个跟在边上小跑,边跑边叫:“痛不痛?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想不想咳血?坚持一下,深呼吸,呼——吸——”

    明具英感觉自己是要生了。

    惩罚什么的都不重要了,这已经不能再尴尬了,而且他身体长度跟小推车明显不匹配,被迫感受着鞋尖与地面的激烈摩擦,很希望前面是个小悬崖,韶页正把他运过去扔掉。

    他们到停车场时,明具英挣扎几次,最后还是放弃自己站起来。因为他看到半蹲在他身边的韶页紧紧抓着推车的尖角,眼睛有些失神。

    他没见过韶页有这种眼神,一下都没敢搭话,跟着静滞在了这个气氛里。

    直到其他人都收到消息赶来,韶页才起身,去要车钥匙。司机被他的气势镇住,下意识就递了过去,却看到韶页的手正发抖。

    最后司机小心翼翼地夺回钥匙,自己开车。韶页则和工作人员一起把明具英搬了上去。

    明具英那时心里有数,知道这该是红条的惩罚,不会真受什么大伤。但这种情况下,他说再多句“没事”也是白搭。只能乖乖去了医院。

    白态百也许就等着他为工作人员求情,哼了一声,撇撇嘴角:“你倒是挺……有专业精神。虽然你这伤受的一言难尽,但既然是在现场出的事,我们是不会逃责任的,该负的都会负。看你情况决定什么时候回去录制吧。不过我就好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