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具英刚想回,就听到了隔壁窗户拉开的声音。
松松散散的脚步声再次传来,停在阳台上。
明具英立刻想翻身起来。
电话却已经打了过来,阳台传来和话筒同步的模糊人声:“别出来,外面冷。”
韶页靠在阳台栏杆上,刚说完这句,就见电动窗帘被扒拉开一些,窗户也给推开一半,一个小脑袋斜探了出来。
明具英手上还拿着电话,笑嘻嘻道:“还好呀。”
他从床边还开着的行李箱里捞出外套裹上,钻了出去。
剃完头之后,冷风直刮头皮,明具英本想戴上外套的连帽,但看韶页没戴,也想表现出坚毅的一面,跟他同甘共苦。
韶页挂了电话,看明具英挪到自己身边。轻轻皱了皱眉,捞起明具英晃晃荡荡的连帽,给他拢上,再把拉扣扯紧。
明具英干巴巴地任他弄,最后揪出自己发烫的耳朵,瘪嘴问:“白哥他们呢?”
韶页不懂他干嘛把耳朵再翻出来,又抬手塞了进去:“在楼下。”
明具英放弃抵抗,暖暖和和地继续问:“白灿灿呢?”
韶页短暂回想了一下:“他去了趟洗手间,现在应该回去吃饭了。”
“嗯……”明具英点了点头。
看来白灿灿没给发现,至于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估计就是靠他没具体告诉自己的能力吧。
韶页看他若有所思,手指点了点栏杆:“图看到了?”
明具英赶紧回神,干笑了两声:“看到了,是瓜哥做的造型吧?”
“嗯……”韶页再打开手机,点开大图,沉吟片刻后道,“挺有特点的。”
他扭头对明具英笑了笑:“明天过去再调整吧。”
明具英对着这个笑晃了晃神。
他抿抿嘴,轻声问:“韶哥,你现在好点了?”
从自己受伤,到医院,到刚才在客厅,那突如其来的道歉。
韶页似乎都处在极端压抑的情绪中。
韶页看了他一会儿,又笑了,接着懒懒道:“装的。”
“……”
韶页转着手机,语气随意:“我还是很紧张。”
韶页有很多话想说,但到了嘴边,都没什么说出口的价值。
他是个很自私的人。
从认识明具英起,他就在单方面的获取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愉悦,放松,平静。和那些不同于其他人的联系。
他喜欢看明具英慌张无措,也喜欢他突然做出点出人意料的行动。
这样的观赏也是一种消遣。
他从不会去遮掩,也很少有什么顾忌,只是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即便他知道,对方大部分时间都不能和他一样忠于自己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