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左甜不忍,不忍却仍旧没忘记自己科研人员的身份,尊重事实补充道,“现在,我们拎出来手把手算的数据,前后都能相互的推导,证明——”
宋真终于把话接过去了,声音沙哑,发飘,“我知道,证明,是真实的。”
不管情感接受与否,数据确实是这样说的。
宋真缓缓闭目。
数据就摆在面前,对母亲的认知,对稳定剂的了解在心里,他们之间,契合不上,互相冲撞,让她脑子混乱的可以。
“我……我捋捋,你让我从头捋捋……”
左甜倒是很平静,“你说,不着急。”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阿尔法是不可能成功的,因为调和剂,阿尔法的调和剂当年用的,也不对,我清楚这一点,我妈即使开始不知道,到后期,应该也心里有数了……”
事实上,阿尔法研发团队当年提出的三种调和剂思路,都是错的。
第一种是三院研发最久,也和正确的调和剂思路相去最远的。
后面两种,第二种和第一种很像,第一种失败之后,也被极快的否定掉了。
于是就剩下第三种。
只有它是从一开始,就是按不同思路提供出来的调和剂,当然,虽然不同思路,但是在宋真的眼里,现在从正确的调和剂思路去反观第三种,也是不对的。
虽然没有前两种那么夸张,但是,不对就是不对。
于是在已知调和剂错误的前提下,阿尔法试剂也是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成功的。
这一点宋真早就知道,清清楚楚。
但是在她心里,整件事情蹊跷的点不在于稳定剂是成功,还是失败的。
而在于,就算是稳定剂是失败的,在庄卿所了解的知识面的,这个大前提下,怎么能造成那么大规模的孕妇流产、腺体损坏还有一位孕妇死亡的,震惊全国的,惨烈结果?
这不合理。
完全的,在她心里走不通逻辑。
宋真深深皱眉,“我妈成功的提取了基础稳定剂,然后在回到江城,进入第三科研院,新创立孕腺素院,之后的一年内,又对提取方式进行了改进,改进之后,就是现在我们国家市面上常见的基础稳定剂。”
“我们是在产科待过的,她也是从临床着手研发的,甚至为了研究药物的效果,她接触的孕妇不止数量多,分布也广,按理说,她的经验是比我们更多的。”
左甜问:“阿姨在临床做了几年?”
“五年,提取的研发用了三年,还有两年在反复的改进,这期间,她都是在乡下的医院兼任产科腺素医生的。”
左甜闻言,点了点头,肯定:“那是经验比我和你都多,我们正儿八经在产科的时间,也就一年,后续都是面对特定情况的孕妇了,基本是能救助的,疑难杂症见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