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位家仆练得似乎是外家铁布衫一类的功夫?”而且练得很不错,至少比江湖上八成练这种武功的人强,这地方还真是卧虎藏龙。
他似乎有些惊讶她一眼就看出络腮胡子的武功路数,温声说:“他不是我的仆人,早些年受过我家恩惠才跟着我,从我出关到现在。”
随后他请她不要到外面说络腮胡子的武功,祝红尘自然答应了,在她印象里铁布衫实在是很入门的武功,竟然到了她随口一提,很有可能就被人联想到他这位随从身上的地步,看来不仅他有故事,连随从也有。
一坛酒没剩多少,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离别时祝红尘把白马托付给他。
酒馆外,他想摸一下马鬃,马儿扬了扬脖子不让他摸,他失笑,问祝红尘:“这么放心把它交给我?”
“你繁花似锦别人不攀附,远走关外来到你身边报恩,好汉子,好品性,值得人如此相待的你,我想也是个好人。”
他又笑了,听别人夸他的随从比夸他自己都要让他高兴。
“好,就冲姑娘这句话,我会好好照料你的虞姬。”话语中不乏促狭,证明这不是个中正君子,也是很会取笑别人的。
祝红尘:“……”
这个梗没完了是不是?
尴尬劲过去的她怜悯地摸摸马头,虞姬这个名字你是跑不掉了。马有灵性,祝红尘拍拍再摸摸,它就主动凑到他身边。
“这半个月麻烦你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他。
关外干燥的风为他原本俊美的相貌画上几道细纹,每一道都是沧桑,他的眼睛却是年轻的,让人想起诗中“春风又绿江南岸”里的春风。
只是不知道明月何时照人还。
祝红尘放下两侧的白纱,轻功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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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边缘有一座简陋的村庄,左右看看不过十来户人家,几间店铺,却很热闹,是进入沙漠前最后一个交通往来之地,抬头就能看到天地相连,漫天黄沙。
这里最值钱的是一口水井,一羊皮袋的水要用金子来换,村人再用金子来换往来驼队的粮食蔬菜,为了周全,祝红尘又买了两袋水挂在腰上。
村人问她需不需要地图。
祝红尘一想,他们明教位于沙漠深处,毗邻西域诸国,她曾经跟着师父一一游览,也作为向导带着中原结识的朋友游玩,一晃百年,沙漠还是那个沙漠,玉门关也还是那个玉门关,但到底不是盛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