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停留的理由了。
无论是祝红尘还是赵庄之。
他离开汴京三个月,以前装病没有这么长时间过,诸葛神侯和盛捕头估计也要遮掩不住了。
他们在兰州城外分别,互道一声保重,分道扬镳。
而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着他们的背影扬声喊道:“世子,男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
就像个恶作剧,她说完后不等回答,扬鞭策马,一路绝尘。
祝红尘驱马寻小酒馆,酒馆老板孙二爷没精打采的站在柜台后,显然还认识她,说道:“今日他不在,你出了门往西顺着一条溪水,自去找他吧。”
说完不搭理她了。
这熟悉的拽样,老板也没说多少里路,她就一直往西走,见到溪水了,清澈见底的小溪中飘着花瓣,也是奇怪,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还有桃花。
顺着再走了一段路终于在林中找到一间木屋,一圈篱笆墙围上,虬髯大胡子坐在房前劈柴,在她还没走近时就拿着斧头抬起头来,看清人后表情略松。
“是姑娘啊。”
“你家少爷在吗?”
“少爷在屋内,姑娘自己去就是了。”
他是半点不讲究,祝红尘也不闹那些虚文,她将马拴在门口树上,径直进屋,屋里简陋干净,往左边一瞧,便见他伏案写字。
“你先坐坐,待我写完这一篇招待你。”
祝红尘倒还不累,凑过去一看,“你在抄书?”
他坦承道:“维持生计罢了。”
这理由不新鲜,她以前闯荡江湖花光了盘缠也去过茶馆端茶送水,干活赚钱都不丢人,穿越过来她重操旧业,日日碰上□□熏心的登徒子就罢了,还没有天策府维持治安,她就消了这心思。
“胸中翻锦绣,笔下走龙蛇。你字写得这样好,装裱好、盖上印章打出名气再卖不行吗?你若不想留真名,取个号也行啊。”
他说:“太招摇了。”
就现在这样,有的达官贵人看了他抄的书还想重金求墨宝,都被他拒了,宁愿辛辛苦苦地抄书。
突然他咳嗽了起来,一笔顿住,在洁白的书页上晕开一大片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