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前辈带着他徒弟来我师门拜访,我带着他那个徒弟四处逛,一个月后,他给了我一个木瓜,说等明天告诉他答案。”
“他多大?”
“十二。”
息红泪点点头,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吗?
祝红尘继续说:“然后我把瓜切了,与师父分着吃,师父随口问了一句哪里来的瓜,我实话实说,然后师父就愣住了。”瓜都掉了。
息红泪表示别说你师父了,我都愣住了好吗?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多么浪漫的一句话,把瓜切了还和人分,是人干的事吗?
祝红尘两只手臂交叠,趴在桌子上。第二天她说瓜很好吃,直接把小正太气哭了。现在想想,那可能就是师父执意送她到外面念书的导|火|索。
嘤,还是自己造的孽。
她自己郁闷着,息红泪一个局外之人看出了点门道,怕不是没人爱慕她,而是她实在不解风情。
有意思,不解风情的男人她遇上不知凡几,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解风情的女人。
酒足饭饱,两人离开酒楼,沿着波光粼粼的河流散步聊天,谈天说地,什么都聊。息红泪胸襟、眼界、魄力更胜男子,还知道很多祝红尘不知道的内幕。
就祝红尘去汴京一事,她就提出了更深的见解。
“你没去过汴京不知道,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不仅仅是两个江湖势力,他们背后站着朝堂派别,一个是主和派,一个是主战派,你这样特殊的身份,进入汴京就等于……”
“半只脚踏进了官场纷争?”祝红尘接话。
息红泪担忧的说:“你明白就好。”
“我一直很敬畏官场。”
息红泪的忧虑更重了,做什么之前要是先怕了,便已经输了三分。
“我敬畏圣明之治下的官场。”
她声音清朗,就差没指着皇帝的鼻子说他不圣明了,息红泪都惊呆了,回过神来便是开怀的笑,她喜欢这样大气的女子,祝红尘无论是哪里都太对她脾气了。
笑过了,她嘱咐一句:“以后不要轻易对人说这种话。”
“我说出口的话,不需要避讳别人,”她突然话锋一转,目光如电,“但是我不喜欢别人偷听。”
她话音刚落,河边树后转出来一个人。
身上白衣如山巅之雪,一双眸子如天上寒星,黑发珠冠,手持长剑,他走得很慢,仿佛仙人临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