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红尘下意识跟着坐下, 问西门吹雪:“你要杀金风细雨楼的谁?”
“白愁飞。”西门吹雪平静地说,仿佛杀的不是金风细雨楼的副楼主, 而是街上的无名小卒。
西门吹雪一年出门四次,诛杀天下不义之徒,举世皆知, 祝红尘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直接问:“他做了什么?”
“与梁何、天下第七一起做下了长空帮血案。”西门吹雪说。
长空帮血案……祝红尘很快从记忆中调出来两大帮派的卷宗, 头脑风暴了一番。那毕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陆小凤以为她不知道,跟她提了提:“多年前, 长空帮一夕之间覆灭,元老以上全部被杀,无数帮众被毒死, 发现的不算早也不算太晚,六扇门的人去调查,遍地是腐烂的尸首。”
这些该不会是金九龄跟他说的吧?祝红尘的注意力从血案中抽出了些关注陆小凤,陆小凤貌似在未西门吹雪发愁,罪魁祸首是三个人,梁何死了,那么西门吹雪的目标除了已经找到的白愁飞,肯定还有万梅山庄正在定位的天下第七。
祝红尘也想到这一点:“那个天下第七是不是自称全天下比他厉害的只有六个人的文雪岸?”
西门吹雪嘴角勾了勾,一个极尽嘲讽和轻蔑的弧度。
陆小凤点头:“你跟他爹在毁诺城打过照面,他爹是文张,师父是元十三限,自在门的弟子,诸葛神侯和天一居士的同门,可惜元十三限为蔡京卖命,教出来的徒弟手上血案累累。”
西门吹雪冷声:“道不同,不相为谋。”
“要不是你先盯上了这两条命,我都想……”祝红尘想到从西门吹雪手里抢人头,心思活泛起来,被西门吹雪注视了片刻,打消了念头,“好了,你别瞪我,我不打他们注意。”
陆小凤一杯一杯喝酒,摇了摇空酒壶,重重往桌子上一放,“杀了这两个人,惹来的麻烦可就大了。”
西门吹雪淡淡道:“我不怕麻烦。”
祝红尘慢悠悠地说:“文雪岸暂且不提,这个白愁飞……最近两天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决战,副楼主被西门吹雪杀了,六分半堂绝对乐见。”
陆小凤支着下巴发愁:“而且他还是苏楼主的结义兄弟,怎么可能坐视白愁飞被杀?把长空帮血案的人证物证拿出来可不可行?”
他不知道,西门吹雪也不知道,苏梦枕作为两大帮派之一的领袖,很少离开金风细雨楼,陆小凤只知道他是个身体不大好的青年、从不怀疑自己的兄弟,很难判断证据摆在眼前,他是袒护兄弟,还是站在公理这边。
他们没见过苏梦枕,也不知道祝红尘见过他,她想了想,说道:“他会问白愁飞为什么这么做,要是真有什么血海深仇要报,法理上说不过去,道义上总能圆。”
两人看向西门吹雪,西门吹雪:“梁何死前说他拿走了长空帮的长空神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