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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起肘腋之间,没等在场的人们反应过来,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嘈杂。几台灯架被碰倒了,哗啦哗啦地又牵动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线缆,闹了足有五秒钟才算罢休。

    尘埃落定之后,已然蒙蔽的人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收场。半晌,还是何思邈先反应过来,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丢人了,丢了整整两个!”

    鹿青崖和岳烟都不见了踪影,明明刚才还一个在导师席一个在半空中。何思邈这么一说,现场的工作人员立刻行动起来,一面维持余下人群的秩序,一面赶紧去找那两个人。

    不多时,一个副导演蹲在倒下的灯架旁高声叫道:

    “在这儿呢!快来几个人搭把手!”

    其余的人们赶忙围过来,三五人合起伙来才将又高又沉的金属灯架重新抬起。挪开了杂物,这才看见被砸在地下的两个人。

    鹿青崖侧躺着,任由岳烟枕着自己的臂膀,抬手用胳膊护住了岳烟的脑袋,半个身子都挡在她与灯架之间。没有了灯架的重压,她这才得以腾出了手,轻轻地拍着岳烟的后脑勺。

    岳烟这位小美人也分不清谁是谁了,逮着个怀抱就疯狂往里头钻,希望寻求庇护。受到惊吓的美人花容失色,依偎在鹿青崖怀里十二分娇弱地哭诉道:

    “卧槽吓特么死老子了呜呜呜……”

    鹿青崖任由她蹭来蹭去,也不怕她蹭掉了毛挂在衣服上,但也只是允许她蹭而已。她哭得语无伦次的这段时间里,鹿青崖一句安慰的话也没说,甚至连神色都冷峻得不带温度。

    就好像上次咬着她嘴唇求吻的根本就是另一个人。

    被灯架砸出几痕淤青的手臂轻抚着岳烟的后背,像个保护淑女的绅士一样,礼貌且文质彬彬地询问道:

    “岳烟小姐,您没事吧?”

    很多时候,礼貌的反义词并不是粗鲁,而是随意和亲昵。

    她和我说话的语气……怎么这么像陌生人?

    岳烟飞扬的心神莫名被这声询问坠住,沉沉地往冰冷阴暗的缝隙里坠落。自从认识鹿青崖这个人,她就没听过鹿青崖用这样疏离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她一直以为,自己这种人的心里是没有柔软之处的,不会有什么东西直指心底的柔软,让她感受到心痛的滋味。眼下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自己并非铁石心肠。

    而是最柔软的地方被一种旖旎的心思护住了,今日这心思消散,心软处便毫无庇护地暴露出来,随便一句话就能直戳痛处。

    上次鹿青崖问她的那个问题,恍惚之间似乎也有了答案。

    当时,一心哄自家小孩开心的鹿青崖抚摸着她的锁骨,低缓地笑着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