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老师,请问你和岳烟的关系怎么样?”
鹿青崖先是下意识地一慌,接着很快冷静下来,不卑不亢地笑着回答道:
“这个问题似乎和刚才的讲座内容并没有关系。”
“你没有直接回答,你是在逃避这个问题吗?”这人不依不饶,甚至还往台上走近了几步,“鹿老师,你的衣服上为什么绣着岳烟的简写,你们两个之间私交很好吗?”
这话一出,全场的人都往鹿青崖的衣服上看。不知道是谁低声说了句“衣服上绣了YY两个字母”,然后几乎所有人都开始交头接耳,就当着鹿青崖的面越传越离谱:
“她们是不是一起换过衣服,所以穿错了?”
“有什么机会一起换衣服啊?难道一起洗过澡吗?”
“洗过澡还算轻的,万一是一起……”
“啊?别是同性恋吧,好恶心啊?”
……
议论声像是柴草下的一点火星,逐渐烧成了一把焚天的火,压都压不住。
对自己的谩骂,从鹿青崖踏入影坛的那天就没有停止过。但是被人当着面这样疯狂议论,这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她向后退了半步,发现自己无路可退。那几个后进来的人几乎算是围追堵截,还在接连地问着那些问题:
“你怎么看同性恋?”
“听说同性恋得传染病的概率很高,你不觉得脏吗?”
“如果女人都和女人在一起,而不是和男人生孩子,那人类还怎么繁衍?同性恋的女人也太自私了吧?”
在座的大部分都是大学生,对于这几个带节奏的人的话不赞同,当场就和这帮人吵了起来,场面一时乱作一团,攒动的人群很快就湮灭了鹿青崖的身影。
只要还能看见鹿青崖,岳烟就觉得自己还能镇定下来面对现在的场面,哪怕只是看着鹿青崖被吓得苍白的面孔,她也能勇敢地劝自己想出办法来。
然而此刻,鹿青崖被暴躁的人们遮挡得严严实实,甚至连一丝声音也透不过来。
岳烟脑海中的理智轰然决堤,疯了似的往人群中鹿青崖的方向挤过去。毫无秩序的混乱却让她身上添了好几处撞伤,并且让她离鹿青崖越来越远。
头上不知被谁挥舞的手臂打了一下,砸得头晕眼花,踉跄一下险些摔在地上。她强自支撑住,仍是往鹿青崖那边挤,又被马扎在后心狠狠一砸,砸得咽喉中一阵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