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我可以去告诉他裴言之有多……”
“你是想去告诉万里裴队有多爱他,关心他,爱护他?”陆诚严肃的看着KIKI,无情的摇头,“没用的,你说了他也不会信,反而会觉得自己很糟糕,配不上。”
KIKI眼睛也有些红了,反驳道:“怎么会配不上……”
陆诚认真和她解释:“你一定要记得,抑郁症患者都是很极端的悲观主义者,会认为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挫折不幸都是理所当然,认为自己是被世界所遗弃的人。他的难过是源于某种神经递质的产生或者流动失调,想要快速改善只能通过用药物调节内分泌,不是哄两句,吃顿好吃的就能好的。”
KIKI之前就已经被打过预防针了,但亲眼所见还是受到了很大打击,心脏像是被人捶了一记闷拳很不舒服:“那药的副作用真的很大吗?我觉得生理上的不适更能接受一些,如果吃了能让心情好一点……”
陆诚有些无奈的打断她:“梦琪,我是没有处方权的,想开药必须先去正规的医院精神科挂号,然后就是一系列的检查和询问。万里的症状才刚刚显现出来没多久,现在带他去医院检查不是等于告诉他我们都觉得他有病吗,这对他病情的影响反而更不好。让他自己发现自己生了病从而主观的想要治疗才是采用药物的最佳时机。”
KIKI听完满目忧虑的望向包间的方向,很是难过:“那怎么办……我看着心里真不是滋味。”
“没事。”陆诚拍了拍KIKI的肩膀,温热的手掌带着非同寻常的力量,把手机举到KIKI面前:“其实裴队现在对万里来说就是最好的药,不信你看。”
裴言之即使心如刀绞,但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凝重,依然保持微笑,落在程遥脸上的视线脉脉含情,用食指拭去他眼角的泪:“那我的手以后再痛了怎么办,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闻言程遥立刻抬起手抓住他的右手,捧在自己手上低着头看了好久,然后小心翼翼的合掌握住,十分发愁:“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想想……”
“嗯?”裴言之突然疑惑的发出一个转音,后十分惊喜的说道:“怎么回事,你这样牵着就一点都不疼了。”
程遥抬头,明显不信:“哪有那么神奇的,我又不傻。”
裴言之没急着说话,拿起自己手边的黑咖啡仰头灌了一小口,然后抬起程遥的下巴吻了上去。
猝不及防的程遥习惯性微张双唇,下一秒就被强行渡入一口黑咖啡,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划过,连舌根都是苦的。
裴言之就这样就着咖啡吻了他好大一会儿,抬起头的时候勾起嘴角,满眼笑意:“苦吗?”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这种吻还是第一次,程遥脸颊微红,不好意思说话,盯着他使劲摇头。
裴言之故意使坏,用程遥自己的话来反驳他:“哪有这么神奇,我又不傻。”
程遥反倒很不服气,撅了噘嘴,气呼呼的有些可爱:“我说的又不是咖啡!”
“不是咖啡那是什么?”裴言之笑。
“……”
这话终于让程遥接不上了,他抿起唇,眼神闪躲着瞥向一边。
裴言之也不在这件事上难为他,只是翻过右手反牵住他的手倾身在他额头落下一吻,缓缓说道。
“我不知道是什么抵消了咖啡的苦,只知道是遥遥万里抵消了手伤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