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诚一眼看出他的目的,二话不说把他摁回去,裴言之自作自受扯到胳膊上的伤口,疼到龇牙咧嘴。
挂掉电话之后,陆诚把手机塞进兜里。
“梦琪说裴钱一直在卧室门口喵喵叫,万里应该是醒了吧?”陆诚说。
程遥一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裴言之别提有多担心,盯着陆诚试图说服他:“肯定醒了,不然裴钱不会在门口转悠。你不知道他有多犟,既然这么多人劝了都没用,他把自己饿死在里面都不会出来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我得回去。”
“不是我非要拦你。”陆诚都无语了,劈头盖脸一顿骂,“问题是你心里没点B数吗,你觉得自己能走出几步?就算能坚持着回到家,你能保证手上刚缝好的口子不裂开?到时候血渗出来,你能保证自己不会当着万里的面疼晕过去吗?他昨天就已经崩溃过一次了,你是想把他逼疯吗?”
裴言之被骂醒,躺在床上说不出话,满脸担忧。
这两天陆诚翻来覆去的想了很多办法,给自己导师打过电话,也咨询过不止一个心理学专业的同学。
他听到了很多不一样的意见,但细想下来,在程遥身上似乎没有一个适用的。
对遥遥万里来说最好的药是裴言之。
可昨天发生的事情把这药变了质,副作用大的堪比毒药。
陆诚反复思考,只想到一个办法。
事到如今,死马当活马医,只能赌一把。
“你相信我吗?”
陆诚突然对裴言之说。
裴言之短暂的愣了愣,脱口而出:“相信。”
“我现在回去,说服他过来见你。”陆诚说,“虽然有可能毫无作用,也有可能火上浇油。”
“我相信你。”裴言之毫不犹豫的说。
陆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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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手机插上数据线之后,程遥盯着漆黑屏幕中央显示着正在充电中的标识,上面只有细小的一条红线,因为还没有足够的电量支撑开机,必须再等一会儿。
裴钱在门口不停地叫,程遥置之不理,默不作声的坐在床上。
他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没干,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直到屏幕里的电池标志上面的点亮显示为绿色他才后知后觉的开机。
时间接近晚上七点,看日期,确实已经过去了一整天。
锁屏壁纸是他和裴言之第一次一起散步的时候随手拍下的落日,程遥打开相册。
做饭的裴言之、喂猫的裴言之、浇花的裴言之、沉睡中的裴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