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楚留香想了下,换了种说法:“你刚才想到了其他人……薛小姐之下又是谁的剑法最好?”
四喜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踌躇了下,最终还是回答道:“……是薛二爷。”
“二爷?”楚留香紧迫问道:“这薛家还有另外的一位主人?”
四喜艰难道:“他……有些问题,脑筋上。”
楚留香若有所思:“所以没多少人知道他……他在哪里?”
四喜为他指了路。他注视着楚留香背影的目光幽幽,那不像是一个家丁的眼光,但随后他又继续低下头来,他垂手恭立,与路过修建花草的花匠笑言了几句,又与平时绝无二样了。
…………
楚留香此去,没人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他回来的时候形色匆匆,衣衫上也有些狼狈,他的眼神中似有什么难以确定的事,他觉得薛家这一家子很怪,他想要去见一见那日里在竹林里遇见的那位薛家最小的小姐,但却被告知她今日出门访友去了。
如果要见她,要去城内的松鹤楼。
这简直就是在暗示着什么,楚留香连形象也来不及收拾,又匆匆往那据说是城内最高的酒楼里奔去。
城中依旧热闹,但楚留香的心情和当初来到这里之时绝不相同,他走到那客人满满的酒楼前的时候,他抬起头往上看了一眼。楼高三层,有八角做檐,雕刻精细,阳光照耀下来,他觉着有什么人在上方正看着自己。
他紧了紧握着折扇的手。他步入其中,立刻就有热情的伙计迎了上来,他仔细地打量了他的指节,还有他站立的习性,然后在他微变的神色中淡淡道:“我要见你的主人。”
“客官在说什么?”伙计面上的笑也淡了下来:“我怎么听不懂?您是在说我们东家吗?东家今日不在。”
楚留香也不揭穿他:“是你们东家邀请我来的,我就是楚留香。”
伙计的神情这才彻底变了,他也不管其他人了,他急匆匆地往前头开路:“随我来。”
楚留香随着他往上层走去。二楼的时候是诸多幽静的包厢,在有人为其中一间送进酒菜的时候,他瞥见了包厢内装饰用的高大的兰花盆景,还有墙上生动的字画。
三层的地方倒更像是个私人的场所,外部的栏杆可以眺望到往南而去的大半个的城市,书桌上的笔墨纸砚都是最高等的那一类,一卷泛黄的书卷在微风的吹拂下自动翻起页来,叶青就在蓝色的幕布的后面,幕布被金色的细钩勾起,随着穿堂风鼓起飘飞。
叶青与那日里的打扮没多大的变化。但楚留香再也不能用那日里的眼光看她了,他注视着她的眼神中出现了慎重,那是一种绝不该出现在对待一位少女身上的眼神,他依旧走了过去,做到了叶青的对面,那是给他留下的椅子,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容有些苦涩:“薛小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