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仰起头,红色的眼睛盯着司怀。
司怀从它的毛脸上看出一丝紧张。
他笑了下:“我没兴趣吃你。”
兔子耳朵微微一动,依旧紧紧地看着司怀,似乎是有些不相信。
知道它能听懂一些人话,司怀挑了挑眉:“我能活一百多岁呢。”
“你才食之百岁,如果我吃了你,岂不是少活了很多年。”
兔脸出现了一丝迷茫。
司怀蹲下,揉了揉兔头,捏了捏兔耳朵
摸起来也和普通兔子一模一样,光看外表完全看不出是个精怪。
陆修之半阖着眸子,看着司怀撸兔子。
桃屋是在上清观发现的……
上清观……道协……
“铃铃铃——”
忽地,响亮的手机铃声从隔壁卧室传了过来。
司怀放下兔子,快步走过去。
是方道长的电话。
方道长哑着嗓子说:“司观主,之后几天道协的活动我和师父不参与了。”
司怀愣了下,像方道长这种循规蹈矩的好道士,不像是会莫名其妙翘课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吗?”
“师叔出事了。”方道长说。
司怀皱了皱眉:“什么事情?“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方道长在收拾行李。
片刻后,他继续说:“我刚刚接到师叔的电话,他在绕水县的医院,可能快不行了。”
“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东西,现在还不清楚……”
司怀看了眼陆修之,对方道长说:“我们也去。”
“司观主,你不用勉强的,”方道长顿了顿,声音更哑了,“这次学习机会难得……”
司怀:“我们马上下楼。”
陆修之嗯了一声:“我让人去定机票。”
情况紧急,卢任没有去上清观亲自向张天敬告别,只是在前往机场的路上给张天敬打了一通电话,说明前因后果。
挂掉电话,他松了口气:“张会长说会帮我们联系当地的道协协会,我们先去医院。”
抵达绕水县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病床上躺着一个两鬓斑白的人,明明是卢任的师弟,却看起来比卢任还要老上十几岁。
他脸色青灰,身上到处是大大小小的伤口,看见卢任和方道长的刹那,松了口气。
“师叔!”
“成济。”
方道长和卢任快步上前,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成济扯了扯嘴角:“师兄,行云,我还以为死之前看不到你们最后一面了呢。”
卢任握紧他的手,神情哀戚:“成济,不要胡说八道。”
成济虚弱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开口道:“师兄,我知道自己大限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