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页(1 / 2)

无花没拿木铲,一手持灯,另一手带着木鱼与犍稚(敲木鱼的棍子),想寻一处偏僻的地方打坐。

    客栈太小,敲木鱼声势必影响他人。

    虽然已入夜天黑,但还没到正常入眠时间。原本搞出点动静也无妨,可是如今留在客栈的人,全都是日夜不分地在找百晓生,说不好谁就在补眠。

    依照妙僧在外的表现,应该为他人着想,而外出寻找合适坐禅处。

    当下,无花看到司徒静在发呆,没想到自己看中的荒僻之地已经有人先来一步。

    “啊!无花大师!”

    司徒静完全没注意到有人靠近,猛地听见背后传来唤名声,她蓦然一惊。

    那感觉,就是你在想一个人,刚刚好那个人就出现了。

    司徒静微微低头,忽然紧张地不敢直视来人,心跳的速度却更快了些。

    无花仿佛没有看出司徒静对他欲盖弥彰的特别情愫,哪怕近两年不少年轻姑娘以相仿的眼神看过他,他都能做到视而不见。

    只是,握着犍稚的手指紧了几分。

    “既然木铲断了,司徒施主不妨回客栈换一把。”

    无花说着就要转身,沙漠之大,他可以换一个地方打坐,总有地方没有人。

    谁也不能阻止他安安静静敲木鱼。

    并非是每天必做礼佛功课,而是为消减他内心的不忿之火。这次西行,越是无法找到百晓生,他的那股郁气就越发重了。

    “大师……”

    司徒静没想到无花不聊几句就走,她脑子一热说到,“大师,我有事想和你说,是和宫主有关的。”

    与水母阴姬有关?

    无花停止了脚步,他可以对司徒静视若无睹,不可能以同样态度对水母阴姬。“哦?不知司徒施主何意?贫僧与神水宫素无往来,如何能惊动水宫主?”

    “您误会了,不是惊动。我想说宫主挚爱佛理。对,宫主非常欣赏佛法高深之人。”

    司徒静越说越顺,想到了能与无花多相处的方法。“七绝妙僧名满江湖,宫主也曾称赞大师。大师能不能去神水宫讲经啊?”

    这个邀请,有点出乎意料。

    无花想起他的‘好’母亲,石观音好些年不曾离开西域,绝对不会踏入玉门关半步,只因畏惧水母阴姬。

    两人有何宿怨?

    石观音是绝对不会说的,她更不承认是怕了水母阴姬。却给大儿子布置了一个任务,让无花将来要去偷窃天一神水。

    至于怎么偷就看无花自己的本事了。神水宫都是女子,想来以妙僧的本领,诓骗得其中之一主动献毒并不难。

    无花:当时,他怎么想来着?

    反驳是不能反驳的,石观音才不会遵守虎毒不食子。但依照石观音的暗示,让他勾搭一个女子,此法真是过于折磨他了。

    为什么是折磨?

    无花垂眸,掩饰住了万般情绪。有的苦与恨,石观音永远不会懂,而她才是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