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一句话,竟一下把阮眠听得鼻头一酸。
这人究竟是有过多少次类似的经历,才会这么轻飘飘讲出一句“习惯”?
“不行,”阮眠丝毫没被他说动,还非常坚决地摇了摇头,“必须跟我去医院!”
薄砚抬头看了阮眠两秒,最后无奈妥协道:“好,去,不过我现在没什么力气,要麻烦你扶我一下。”
醉酒后的记忆渐渐回拢,阮眠犹豫一瞬,突然在薄砚面前蹲了下来,语气不太耐烦,耳朵尖却红了,“不用扶,我……我背你。”
薄砚愣了一下,嗓音里染上很淡的笑意,“不用,我还没这么虚。”
可阮眠却还维持着半蹲在薄砚面前的动作,一动不动,催道:“快上来,少废话!”
薄砚是真的拗不过阮眠,无法,还是趴到了他背上,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
不过薄砚比阮眠高不少,两只脚还是踩在地上的,这样不会给阮眠施加太多重量。
然而下一秒,阮眠就忽然伸手,托起了薄砚的腿弯!
十八年来第一次被人背,还是被自己喜欢的人背,薄砚心里就止不住发软,可他还是怕阮眠累到,忍不住又开口道:“慢慢走,不急,坚持不住就放我下来。”
“坚持不住?”阮眠的酷哥包袱又出来了,他背着薄砚慢慢往楼梯口走,嗤笑一声,“你是不是小瞧我?你放心,我绝对能把你稳稳背到楼下,不会把你摔了!”
见阮眠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薄砚扯了扯唇,却没解释,只是应道:“没不放心,我相信你。”
阮眠“切”了一声,没再说话,专心脚下。
背薄砚下四层楼确实不算容易,毕竟薄砚虽然瘦,但太高了,骨架的重量就摆在那,不是能轻轻松松就背下去的。
但阮眠没想放弃。
他低头仔细看着每一级台阶,每一步走得虽然不快,但都很稳。
就这样一步步,阮眠终于成功把薄砚背到了一楼大厅。
大厅里有坐的位置,阮眠直接把他放在了一个座椅上,自己没坐,喘了口气就摸出手机来叫车。
“校医院还得走至少十分钟,”阮眠没抬头,边叫车边和薄砚讲话,“这么晚了也不一定还有医生,不如直接打车去六院。”
六院是离他们学校最近的公立医院,打车过去也就是十分钟,车还能直接到宿舍楼下接他们。
“好,”薄砚轻应了一声,很好说话似的,“都听你的。”
阮眠叫上了车,发现离他们不远,2分钟就能到楼下,便准备再把薄砚背起来。
可他刚把手机揣回口袋抬起头,眼前就递来一张餐巾纸。
“擦一擦,”薄砚轻笑了一下,“额头出汗了。”
阮眠愣了两秒,才接过纸巾,胡乱擦了两下额头。
他是真没想到,薄砚都疼得快要站不起来了,还能惦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