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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容皎说完后摘下镇江山,左手持剑鞘,右手执剑柄,抽出一截剑刃,如明月照在白茫茫积雪上,映出皎洁清寒的光晕,温度骤然为之一降,四下生寒。

    他再度开口:“我习浩然剑,佩剑名为镇江山,愿与沈兄一战。”

    沈兄在九州年轻一辈中是拔得头筹的佼佼者,想与他一战之人不计其数,想踩在他春风剑上位列四秀之人更多。

    一个个打过去,沈溪不得累死?

    所以谢容皎先自报家门来路,既是对实力相当的对手的尊重坦诚,又是不用言说,“你知道我是谁自然愿意和我打”的自信。

    谢容皎话撂得太快,院长觅得个空隙,忙道,“这位是凤陵谢家的二子谢容皎,也就是凤陵城的少主。”

    至于江景行的身份,院长缄口不言,并非是他信不过爱徒,只是魔修伏于书院中,圣人来此,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沈溪声音如人,温雅醇厚,一听便令人心生好感:“世子来寻我一战,是看得起我的剑术,我很高兴。”

    他诚恳道:“但是怕要让学弟失望,我剑学得不好,真的不太会使剑。”

    谢容皎沉默了几息。

    修行者耳聪目明,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所以这位在二十出头即入小乘,力压无数天才新秀成为他这一辈前四的年轻读书人,告诉自己说他剑术很烂。

    他敬佩起不曾相识的书院学子来。

    沈溪能活到现在,还能练剑吃饭,须得感谢书院学子的不杀之恩,和他们宽容大度,善于原谅的内心。

    江景行不禁对沈溪刮目相看。

    人不可貌相。没想到沈溪长得一派谦谦君子,实际上以退为进的吹嘘式功力已然不可小觑,叫江景行很想邀他找个酒肆喝一盅,说不得把酒言欢引为知交。

    院长尴尬地轻咳两声:“阿溪他,历来谦虚。”

    事主沈溪是真心认为自己练剑练得不太好。

    他喜欢练剑,搜寻各家各派的剑谱就和他喜欢读书,爱将闲暇时间泡在藏书楼里是一个道理。

    正是因为见过的剑谱读过的书越多,越惭愧自身不足。

    但他面对的是谢容皎。

    所以谢容皎不纠结他的剑究竟好不好, “那沈郎君愿不愿意和我打一场?”

    “世子不介意我剑术低劣,难以给世子带来进境的话,我自然愿意。”沈溪回答得很快,笑道,“不怕世子见笑,我剑术差,却爱看百家剑法,对浩然剑慕名已久。”

    “请沈郎君定个日期。”

    “三日后世子意下如何?”

    谢容皎无异议:“可。”

    沈溪比他想得细致:“说来世子可介怀有人观战?租用演武场比试,须征得管理演武场的先生同意,消息多半为人所知。若世子介怀,我们或可在不择城中找个隐蔽地带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