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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容皎今日穿的也是红衣。

    这样鲜艳的颜色在郁郁葱葱的春日里格外显眼,应该异常容易分辨才是。

    然而随着光明乍起,谢容皎身影消失在光明里。

    书院学子顾不上被刺得生疼流泪的眼睛,反睁得更大在台上仔细分辨。

    这身法,闻所未闻。

    有观战的先生眉头微皱:“江镜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的同伙笑道:“你莫非眼力不行,连浩然剑都认不出来?你看浩然剑,姓江,说他是什么来头?”

    圣人姓江,习浩然剑。

    全天下习浩然剑的只有两个人。

    学生们集体请假,做先生的也没闲着。

    年纪大的厌倦了打打杀杀,凑在一起喝喝茶打打牌,看看学生假条权当消遣,他们这些年纪轻些的便来混在学生堆里凑个热闹。

    相较于刚开打的时候闹得让几栋楼外的先生们打牌都没法好好打的喧嚣,现在气氛几可称得上是肃穆。

    沈溪是最镇定的那个。

    他习春风剑。

    剑如春风,春风也如剑。

    在春风习习的春日里,满天地的春风都是他的剑!

    谢容皎如何瞒得过他的耳目?如何瞒得过无处不入的春风?

    谢容皎本来就不想瞒过。

    下一刻,红衣伴着雪亮剑光,飘忽至沈溪身前。

    春风刹那凛冽下来,站在数十丈外的学子也觉被刮得脸面生疼。

    站在正中的谢容皎又是什么感受?

    之前他与沈溪正面对过一招,那招旁人或许因太快而看不清,谢容皎数得清清楚楚,他出了九十九剑破开无数春风。

    春风无形无重,有让人一拳打在棉花里的挫折感。

    但沈溪的剑再像春风也不是春风。

    他的剑是剑,是像春风的剑,不是春风。

    谢容皎不退反进,灵力沸腾在经脉里,周身剑气激荡,竟硬生生将春风逼退一寸,不敢近身。

    他的剑离沈溪喉间也只剩下一寸的距离。

    忽然沈溪退了。

    四面八方的春风成了他的掩护,争相涌向谢容皎,扑咬着拖住他的剑势。

    至此两人灵力消耗过大半。

    血液在他们身体里翻涌燃烧,不甘平静地叫嚣。

    谢容皎进攻之势止,倚剑回防。

    他刚刚状态消耗了大量灵力,只能是一时的放手一搏,绝难长久持续。

    沈溪看出这一点,于是主动退避,打算消耗他的灵力。

    局势陷入僵局。

    台下的教习先生平静道:“应该是和局。”

    两人均是小乘,沈溪虽比谢容皎更早迈入小乘修为更厚些,然而谢容皎修习的是圣人的浩然剑,手持的是不世出的名剑利器,足以弥补这点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