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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着方便找出那个魔修,两人比对着卫南的课表选了一样的课。

    修行系的课堂里,先生谈到兴处神采飞扬,学生在底下沉浸其中忘乎所以。

    叫他们忘乎所以的是通常是早饭吃了什么,午饭打算去吃什么,叫他们奋笔疾书的通常是忘了写的作业,叫他们争论不休的通常是哪个姑娘更漂亮些,哪个郎君生得最俊。

    飞扬的只有先生一个人的唾沫。

    直到谢容皎推门进来。

    如一道光似的贯彻室内,门户生辉。

    他一身锦绣红衣,腰间佩剑,剑上垂下珠玉琳琅,长发半束,乌黑如鸦羽似的头发愈衬得发顶凤翎似欲凝未凝,将淌未淌的鲜血,似铺满璨红晚霞的澄江水。

    另一人青年模样,身上青衫是寻常款式,硬要说点不寻常也只有做工布料实在精美这一点上,偏偏被他穿出落拓不羁。往那一站,学生们听先生叨叨不休的讲课脑壳也不疼了,反像是在醉春楼酒暖灯红里看美人听琵琶。

    应是五陵最风流。

    这句话自然而然浮现出来。

    补作业的停笔,发呆的回神,谈午饭的闭嘴。

    真好看啊!

    先生不悦的声音将他们从醉融融的梦境里浇醒,“怎么迟到了?”

    谢容皎未来得及说话,江景行已抢先真挚做了自我检讨,态度之恳切自责不禁让人为其对书院的热爱而侧目。

    先生显然是侧目人中的一个,大方挥挥手表示既往不咎:“名字?”

    江景行坦然自若:“高山。”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他年少时,北周都城镐京里那些占着他长辈名头的王公贵族听到江景行名字常说两句话。

    一句是:“胡闹胡闹!真是胡闹!”

    另一句有异曲同工之妙:“白瞎了那么好一个名字,圣人听到怕是要气死过去。”

    没想到后来他真成了圣人,活蹦乱跳死性不改到现在。

    谢容皎早习惯他一堆诸如王小明李二狗画风清奇不忍直视的名字,相较之下高山算是极其清流,面不改色:“谢容皎。”

    他与沈溪交手时已把身份暴露得七七八八,不如索性真名上阵。

    “谢容皎?听着倒有点耳熟。”先生念了遍名字,看他发间凤翎,恍然道:“凤陵谢家那个谢容皎?”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