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学生惊呆在一拐三折,每一折都惊心动魄的神发展之下。
喝粥的粥卡在喉咙里,吃包子的包子掉在地上,吃豆腐花的忘了争甜豆花和咸豆花究竟哪一个更好吃些,捍卫他们不可动摇的尊严,掐死异党。
他们已然修炼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淡定,甚至颇为自得想着,往后见人也可夸耀自己是和圣人同堂被先生骂过的呢。
谢容皎冷然发问:“是这件外袍上符文助你逃过神识查探和凤凰神目?”
他是见过无数珍贵宝物的人,自然一眼看出外衣符文上的不凡,能做出让院长这等天人境强者也为之一阻的符文之人,不必多问。
必是精于此道的西荒长老摩罗。
陆缤纷非但没玩“嘻嘻我就是不告诉你”那套把戏,还格外贴心:“是如此,此袍出于我祖父摩罗之手,借我体内与他相连的血脉激发符文,可瞒过圣人之眼。”
可惜瞒不过以圣人修为催动的凤凰神目。
院长声音沉沉:“摩罗已经突破圣境?”
否则定然没法做出瞒得过圣人眼睛的符文法袍。
天人境和圣境,一个仍是人,一个超凡入圣,虽仅隔一个境界,却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摩罗是十个天人境中浸淫最久的,看过江景行成圣时的五色神光有所得,进而突破也说得通。
唯独奇怪的一点是:“摩罗若成圣,为何没有成圣天象?”
陆缤纷张口欲答,就见江景行无奈中略带尴尬:“五色神光是我独有的,至于成圣天象,咳,你看前面几代圣人也未必都有,不过我随口编出来糊弄人一笑。莫当真莫当真。”
怪圣境断代太久,纵使有前人记载,今人仍对其不甚了解,知之颇少。
院长刚升起的一股想打死圣人的气焰被谢容皎冰水似的言语泼了下去,“按你说法,你为西荒王族,身份不低,前途想来不会小,为何甘冒大险潜入不择书院?”
陆缤纷嘴角现出一抹笑意,那笑的意味很奇怪,似嘲弄又似含着某种更隐秘,更深层的默契:“这恐怕要问世子的伯父谢桦。”
学生手里舀着咸豆花的勺子掉进了乘着甜豆腐花的碗里。
被惊到大脑无法思考的他们俩出人意料的没有生死相搏。
满堂皆惊。
谢容皎眉梢似挂沉凝冰雪,声音亦然:“细说。”
陆缤纷摊了摊手:“谢桦想要谢家家主之位,须借助外力;我祖父想要侵入南域,有地头蛇帮忙再好不过。他们岂不是一拍即合?”
江景行点评:“听上去他们不合作真是暴敛天物,所以你成了他们合作之下被损失的那颗棋子送来当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