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即使是谢庭柏仍无权过问凤凰真翎,谢桓哪怕擅动,想来他不一定晓得。”
谢庭柏论起辈分来,谢桓也该尊称他一声伯父。
身为谢家唯一天人境强者,其地位在凤陵早年如摩罗在西荒。
只是谢家家主毕竟是家主,待谢桓年长,谢庭柏身影逐渐淡去。
“至于谢容皎如何使唤得动凤凰真翎——”那人语气里的一丝笃定悠然如毒蛇吐信:“他的佩剑镇江山和谢离关系匪浅,说不得是出自这层联系?”
谢桦被另一个消息吸引去全部心神:“谢容皎佩剑是镇江山?”
镇江山对他的意义,和过年时巍峨高深的祠堂里摆着的谢离灵位无异。
“是啊。”那人意味不明地笑起来,细听竟有几分愉悦的味道:“凤凰真翎是秘事,不好打听,镇江山之事,你多留神想必是能得出结果的。”
后来谢桦派人打听过,的确是镇江山。
纵然他明知西荒来者绝非好意,实为挑拨,其凤凰真翎的消息未尝可信。
他心里还是忍不住信了。
或许他现在该谢那位来意不明的西荒使者,给他最后一道保命符。
谢容皎一行人来时,守卫识得他们是贵客,当即放行,谢桦在被江景行一道浩然剑气治住之前也未曾多想。
守卫欲暴起救主,不想瘫在了暴脾气的铁匠手里。
铁匠挠了挠头,嘿嘿笑道:“我白白在福来镇住了那么些日子,结果一次出手的机会都没,这次总该轮到我了吧。”
不想没等铁掏出被他作为本命剑的得意之作,有道寒光伴着鲜红衣袖一扬,钉在正堂前门柱上,剑尾珠玉流苏仍不住微微颤动。
谢容皎语气平平无波:“看剑。”
“见镇江山,如家主亲至。”
他神容如明月照积雪一般清寒逼人,见他如见云端高高在上的神明仙人,叫人不敢造次。
阳城真论起来属凤陵名下,守卫心知事态发展至此已非他们可以插手,当即退避。
少年红衣银剑,满身骄傲。
谢桦强自压下被妒火煎熬得灼灼难耐的心绪,他见陆缤纷,已知始末:“我确与魔修勾结,你们手中魔修是送来的质子。至于目的,当然是为谢家家主之位。”
谢桦羡艳谢桓,所以他不顾一切地往上爬,明明知道给谢庭柏效力是给他当枪使,在谢桓那里讨不到好,他还是眼巴巴地凑上去。
他没别的路可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