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行刻薄道:“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你祖宗祠堂里的牌位香火成了精出来祸害人间?”
多年好友没能理会他的意思,接过话头和他一起大骂谢庭柏,让江景行对他们之间的友谊默契十分失望。
幸好谢桓不曾领会他的意思,否则怕是要摇着他问是不是对友谊默契四个字有什么误解。
谢桓打量他两眼:“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火气特别大?”
“不应该啊,要说伯父他惹到你什么,他也没法安安生生下帖子,早该躺床上静养了。”
江景行不情不愿承认:“你家养费尽心思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要被人摘了去你烦不烦?”
他哀声叹气:“要是他真觉得那颗白菜好看,打算好好爱惜也就罢了,但他分明是看着白菜奇货可居,想去做筹码换更多东西,讨不讨厌?要知道,你可就那么一颗白菜。”
谢桓不假思索,下意识脱口而出:“不,我不知道。”
“我谢家良田万顷,产业无数,怎么可能只有一颗白菜?”
江景行对这厮的腐败浮夸作风嗤了一声,不屑为伍,嫌他拉低自己两袖清风的高尚人格。
全然忘怀他自己曾经也有钱过。
第19章 迷雾重重
谢桓很为他难得视金钱如粪土的作风震惊。
要晓得,自江家覆灭后,江景行一直过着仿佛下一刻就穷到要去卖身的日子,至今没从这种恐惧中缓过来。
他小心翼翼关怀道:“你最近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不应该啊。
天下固大,九州北荒,哪里能有事奈何江景行?
没看见摩罗那老家伙自江景行成圣后,就闭关再也没出来过?
要闭关突破圣境是一点,未尝不想借着闭关由头暂避江景行八极剑的锋芒。
摩罗尚且如此,遑论旁人?
“能有什么事?没事,天下哪有能奈何我的事?”被谢庭柏来了这么一出,江景行没了喝酒的心意,随意转着酒杯,半晌恍惚道:“哦,大概有那么一件吧。”
他垂着眼睛笑了一下:“想到阿辞都要到成婚生子的年龄,我怎么还是孤家寡人呢?”
“”谢桓忡忡忧心一扫而空,沉痛道:“兄弟,这是你自己作出来的,旁人帮不了你。”
想想他们少年出游时,无论严寒酷暑抵挡不住镐京扑面而来的小娘子,江景行怎么有脸愁这事呢?
旁人都说谢容皎是凭着尊贵身份和他爹与江景行的交情,才能入得圣人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