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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真和四灵有关系。”李知玄回他房间后, 江景行像是自言自语,又是给谢容皎解释,“玄武城气机有人苦心遮蔽,我都没法清晰感知,阿辞你却有感觉,说不得是凤凰血的缘故。”

    早在入城之时,谢容皎体内凤凰血就有所感应,翻腾不已,不受控制地在经脉内游走乱窜。

    这反应,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的挑衅激怒了似的。

    可凤凰殒身之后,世上有什么人物能激怒凤凰血?

    “是凤凰血,我有预感,玄机在城主府。”谢容皎做了决定,也不多纠结凤凰血一事,“城主府——定是要找个机会过去一探的。”

    不管怎么说,谢桦那封信还在人家城主书房里摆着呢。

    江景行出人意料问了句:“阿辞你怕鬼吗?”

    “怕得要死。”谢容皎瞟他一眼,声音凉凉如珠玉叮咚,琴弦铮铮,“一见鬼就提不动剑,玄武城一行全指望着师父你。”

    说得好像小时候换着花样给他讲鬼故事的人不是他江景行一样。

    江景行遗憾道:“失策失策,早知我们一行里没一个能打的,我不该给你讲鬼故事的。”

    谢容皎也遗憾:“师父你早十年认识到该有多好。”

    他就不必度过担惊受怕,每每夜半醒转过来不敢睁眼,生怕入眼的是什么奇奇怪怪东西的一段时日。

    江景行忽然笑了:“阿辞你小时候怪没人气的。别家的同龄人都胡闹,恨不得把天捅出个窟窿。你倒是七情六欲不上脸,别人吃糖葫芦,你活像是庙里吃香火的神像,唯独给你讲鬼故事的时候有点活气。”

    江景行曾想过,倘若谢家起家的那位初代凤陵城主谢离不是凤凰养子,而是凤凰亲子,谢家体内流淌的是真正的凤凰血脉的话,谢容皎兴许是最像洪荒时应运而生,寿齐天地的神灵之人。

    他身上有神性。

    旁人是越长越稳重,到谢容皎这里反过来,是越长越鲜活。

    谢容皎失笑:“是这样吗?我自己不曾留意过,许是天性如此。”

    他莫名想起福来镇时与贺荃的一场谈话。

    当时他对贺荃说“你该谢的人不是我,是他。”

    是该谢江景行。

    夜色渐渐深沉下去,刮在窗户上的风一层比一层来得用力,打在窗纸上的声音像失怙小儿悲啼,又似新寡女子哀哭,俱是阴沉沉的人间惨象,直激得人一个寒颤。

    那风来得颇有种无孔不入的绵密,透过窗户纸渗进来,随着窗纸上声音愈响,室内温度也愈冷,那薄薄窗纸似是不堪其重,鼓胀得叫人心生它下一刻就会破掉,露出窗后骇人景象的忧虑